我一阵恶寒,兄台你究竟是哪位啊?
想了想,我还是试探性地问他:“这位师兄,大师兄和九师姐,同我还是关系很好的。你这样捉弄我,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心中觉得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江莫川一定是云梦的哪个师兄,特地来捉弄我这个总是闯祸的云梦小师妹的。
江莫川眨了眨自己那无辜的大眼睛,眸光空洞,表情不解,“师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大师兄和九师姐,芜山师门只有我和你啊。”
随后,他又作出一副愁苦的样子,“师妹一定是觉得,我的本事都不是在芜山学成的,是在幽州江家学的,师妹嫌弃我,要赶我走。”
他扯着我的袖子,眼中是促狭的笑意,语气宛如孩童讨糖吃,“师父不是说了,入了芜山师门,就当幽州江家的事情不存在了嘛。”
我从床头小几上夺过那碗黑漆漆的药汤,一饮而尽,拿袖子擦去嘴角溢出的药汁,转头逼问他:“你师父是谁?”
江莫川作势想干嚎几声,却根本就挤不出眼泪,自觉有些丢脸,便正色说道:“是我们的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早就魂归西天了,芜山现在只有你和我。”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我一阵恍惚,这神态竟有些眼熟。
“芜山只能修火灵,你的水灵是怎么回事?”
“水灵自然是在别处修的,可我被幽州江家赶出来了,师妹你不要赶我走。”
江莫川又开始卖力表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只想着快些去京城揭皇榜,见到扶郁,完成天君老儿分配的使命。
顺便打探那盏灯。
清明点灯,燃犀照幽,白露收灯,魂魄可归。
我看着他,有些不耐烦,这不耐烦很快使他收了装模作样的做作神情,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一本正经使我感到有些熟悉,“京城兆都可有什么新鲜事?”
“没什么,”江莫川从怀里掏出我方才扔出窗外的戏文,巴巴地递给我,“师妹,这本你最喜欢的书掉出去了。”
我看了眼那讲劳什子龙凤和鸣的戏文,恨恨道:“烧了。”
江莫川神色一喜,可他像是在偷笑,很快又一本正经的,“师妹身体有恙,不得动用火灵,这烧书之事就由我代劳了。”
只要那书不要在我眼前晃,我就很满意了,“这满屋子的话本是怎么回事?”
“都是师兄我最喜欢看的,师妹你有时也会看看。师兄我的小木屋放不下了,便全放在师妹这里。师妹你不会嫌师兄的宝贝书占地方,要全拿去烧了吧?”
我没好气的,“放着吧,放着吧,反正我也要走了。”
江莫川先是喜滋滋的,然后听到我要走,又一忧,“师妹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我心中惦记着揭皇榜,“自然是进京,兆都里,那太子兰桑瑜身上,最近可有什么新奇事没有?”
江莫川奇道:“我们进京做什么?还有,你说的什么太子?现在宫中只有几位皇子,圣上尚未立储。”
若柠欺我,这和他给我看的命簿没有一处是对得上的。
“不过师妹问起兰桑瑜,他前阵子倒是大病了一场,来了个貌若天仙的姑娘,说是来自鼎水十府,又把他给救活了。现在那姑娘正在皇宫中,同兰桑瑜每日耳鬓厮磨,颠鸾倒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