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是城时,我也曾去过花楼,华胥国的花楼,和兆都天香楼一比,实在是规矩。不过是姑娘们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唱几首小曲,跳几支小舞,清雅极了。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姑娘们用那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给客官奉上一杯酒到唇边,喝过了便也算完了。
可天香楼,确实花样繁多。
屋子很大,屋中正中央有一个透明水晶的大水缸,水缸中有些水草,有些小鱼,缸底有些五彩斑斓的石头。
波光潋滟,宝石和水晶交相辉映的水光之中,浮着一个肤如凝脂的漂亮姑娘。那姑娘长发披散,湿着批在上半身,精致的小脸上只有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最是惹眼,正充满情欲地一一扫视过屋中的男客们。
她上身只着了件宽袖舞衣,露出白皙纤细的腰身,有些像跳胡旋舞的舞娘。下半身却是穿了条珠光粼粼的鱼尾,正拍打着水面,泅在水中,懒懒得仿佛海妖。
我低声喃喃,“鲛人?”
没人应我,只有莫川唤我的声音,是沉稳的声调,“白露,还不过来?”
我坐到了他旁边,低声问他,很是想要得到他的回答,“这可是鲛人?”
莫川的声音同样低,嘴巴几乎要贴到我的耳朵,更是显得我同他有点什么断袖之情。
“我看不是,只是扮成了鲛人的样子。”
鲛人性淫,又生得极美,歌声好似天籁。在这种地方,实在不能不使人生出邪念。
就是在民风比较奔放的天界,也不会有神仙想出,让鲛人起舞供自己作乐的点子。
兆都的凡人,居然花样比神仙们还要多?
我又去看兰桑升、兰桑平、兰桑清和兰桑晏,仍旧是坐怀不乱真君子的模样,只不过脸涨得通红,根本就不敢抬头看那美丽的“女鲛人”。
金婉还真是下了血本!
悠扬曲调响起,柳依依横举长笛在嘴边,轻吹慢吟,曼步而出。笛声清越,让人生不出一丝狎心。
以柳依依为首的姑娘们,旋转而舞,长长的裙袂飞扬,腰间所配的叮当环佩也跟着旋舞,笛声中又多了珠玉相撞之音。
只是这群姑娘们穿得实在可以称之为衣不蔽体,扭动的腰,纤细的长腿,白腻的臂膀上挂着金臂钏,真是白得晃眼。
一刹那间,我觉得我自己已然是天君了,能有此等销魂待遇,不是天君还是什么?
飞旋的舞蹈中, “女鲛人”也在水晶缸中上下泅水,姿态曼妙,口中吟着空灵的调子,还真有些像真正的鲛人。
我看得满意,兰尤颂也很是满意,四位皇子面色通红,仿佛要爆血而亡,只有莫川脸色如常。
我又看了眼自己那四个高徒,笑得不怀好意,我可真是个不称职的神棍。
“好徒儿们,怎么不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