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五方战火,究竟是因为苍梧执意退婚后神农逃婚所引发的,还是神农忍无可忍,决心与龙族决裂引起的,并无定论。
最后来衡山的是龙族的扶郁和屠缪,二皇子出了归墟禁闭,看着很有气势。我很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来砸场子的,可意玄突然表情痛苦地拉住了我的胳膊。
意玄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左手无力地揪住衣襟,如远山般的眉皱成了一团,双眸紧闭,脸色苍白,还未待说出什么话,嘴角竟然是溢出了丝丝血痕。
我慌了神,伸手扶住他趔趄将倾的身子,耳朵凑到他嘴边,方才听清他努力吐出的话:“回…北海。”
艰难无比地吐出这三个字后,他又“哇呜”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的衣衫前襟同我的左袖口都被鲜血染红,那样的触目惊心。
我无心再上衡山观礼,拉着意玄匆匆向北飞去。
北海宫殿中空空荡荡,连一个扫洒的小仙童都没有,可我还是心有所感地寻到偏殿后那口灵气氤氲的汤泉。
水汽蒸腾,我刚将意玄放入汤泉之中,便感到他的灵息回来了一些。
我不眠不休地在他身边守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间,天地变化很大,可谓是天翻地覆。
在这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后,我请不到一十八天的药君,毕方来北海看过意玄一次,也是无计可施。
意玄像是在月光下沉睡了过去,气息平稳,呼吸绵长,却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守在他的旁边,我做了几个混沌的梦,总是梦见首尾相衔的两尾小蛇,在四海八荒间游荡。
听说衡山那日的大典进行得很是顺利,凤里澈成功以凡身登了顶,点燃了那口大鼎内的火种。
鼎内火种是重黎君多年寻访得来,几乎集齐了天下众火。只要凤里澈可以用自身灵根内的神火点燃火种,便证明,天下众火,十之七八,已入他手。由他继任衡山,便名正也言顺。
可我料想得不错,屠缪果真是来砸场子的。
他扬言凤里澈并未得到天下群火,早已不见踪迹的南明离火和失传的红莲业火,他尚未得到。再加上他尚未涅盘,涅盘之火也不在他手中。他未下幽冥,幽冥鬼火也并未得手。
屠缪发问:凤里澈有何颜面登君位?
在场众仙默然,他们本就是来看热闹顺便交换情报的,并不想掺和此事。最后,是重黎君和太子长琴力排众议,力保了凤里澈,让他顺利登了君位。
此事了结后,东方和北方出兵,拿下了天门连通之处,严防其他三方出入。可若是九重天和龙族来人,却给通行。
轩辕旧部全部涌向了中天,轩辕丘一时之间人满为患,涂山镜怕惹上麻烦,抢先一步回了青丘。
而九天之上的诸位仙官,也不管是否还在司职,全部抛下功名不要,瞒天过海,回了自家的仙山。
凰泠早知东方会生变故,衡山大典之后,就随神农回了南方。可刚刚飞升上神的凤启却说要外出游历,从此神隐,不肯再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