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杨想了一会,不确定地说:“事情过去这么久,里面这个人记的太详细了。”
“不是详细,是准确。”兆丰城抬头看了眼天,又看向季杨继续说:“就算是记忆深刻的案件,或者是有资料辅助回忆。但凡是新从脑子里调取出的信息,表述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不确定的过程。但是这个人描述的很流畅,逻辑也清晰。不像是……”
“不像是一个隔了这么久的案子。“季杨接过话。
“这样,你再去走访一下当年经手此案的警察。我去死者家附近看看。”兆丰城说。
“死者家属应该已经接到通知离开了……”
“不去找人,就在附近看看。”兆丰城摆了摆手,独自离开。
兆丰城今年六十有三,是个临近退休的年纪,心里却有一桩压了几十年的旧事。这件事使他此生无子无女,从一位警察变成了社会学的教授。
他活了几十年,见过很多人,遇到过很多事。他的学生说他早就活成了一个“人精”,但是他不觉得,他觉得人太复杂了,一个眼神、一个笑容、甚至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都可能蕴含着千百种的意思。他想看透这些,但他知道他永远也看不透。
所以他从不觉得自己老,比起社会漫长的发展,他的这一点年纪算得了什么?进了专案组后,他依旧想出现在第一现场,见到第一手资料,看到第一个相关人员。他觉得,他一点都不老,还是个青壮年。
白轻墨难得围着沈临书转了一天,她想知道当年白泉山庄还有什么隐秘。奈何沈老板架子大,无论白同学怎样软磨硬泡,他就是不说。
白轻墨不太高兴,在院子里揪着枯草。
沈临书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鱼汤站在廊下,诱惑着她去吃,想借着鱼汤哄一哄不高兴的女孩。
谁知,白轻墨只是转过头在空气中闻了闻味道,又继续拔草去了。她决心,今日沈临书不告诉她,他就再也别想出现在自己周身一米之内。
沈老板颇为无奈,倒也不是他不想说,只是这丫头实在太过敏锐,有些事还是不太方便她知道。
今天午饭,警方没有再将食物分别送到八方客栈的各个房间,而是叫了所有人一起到一楼用餐。白轻墨大概明白警方的想法,他们想看一下这“暴风雪战队”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她也想知道,所以配合安排,也来到了一楼大厅。
沈临书见她走了,只能端着鱼汤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一楼大厅,仿佛谁也不认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