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子声泪俱下地说着,一旁的冯小娘子亦是不住地点头并附和着。
“此前在沅都唱戏时,王爷便多次进戏班搅扰,因他身份缘故我们夫妻二人也不便多说,因春和戏班在哪个都城都有分支,我们最后决定离开沅都。”
“因多年未见哥嫂,在去戏班前,我们便前来北都探望,不成想他竟一路跟随到此,还......还将哥嫂和侄子害了。”
王小娘子长得本就倾国倾城,如此眼红垂泪的样子,让人看了委实心疼的紧。
正堂外围观的百姓不禁唏嘘,有那惯爱听戏的人一听是春和戏班,再一打听得知这男人姓冯,那脸上是既兴奋又痛恨。
兴奋的是能在有生之年能亲眼所见这么有名的角儿,毕竟北都贫困,春和戏班极少来此地出演。
而冯哥儿的名声那是响遍大江南北,凡是爱听戏的无不知晓春和戏班有这样一号人物。
他的娘子虽名声不及他,但也是响当当的名角儿。
痛恨的是当今圣上的三儿子,如今的洺王爷竟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那些追捧名角儿的人,自是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袁洺痛的龇牙咧嘴,“你们这些刁民,竟敢信口雌黄污蔑本王,待本王回沅都看本王如何收拾你们!”
袁璟压下想要杀了他的冲动,走到他面前阴鸷地盯着他,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袁洺,你来北都到底有何目的?”
他眉目微转,痛苦的脸上露出一抹杀意,“自是杀了你!”
袁璟冷笑,“凭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人?你未免太小瞧我了!袁煜的脑子也是白长,竟派你这个满脑皆是女色的人前来行刺。”
他只回瞪着他不再言语,虽然他好色,但也明白一个道理说多错多。
他干脆成为一块滚刀肉,毕竟自己是皇上的儿子,他们自是不能杀了他。
袁璟坐回椅子上,朝着袁洺摇头,他会意,“来人!将此人押入地牢,明日将他送往沅都刑部,交由刑部尚书处理!”
刑部庄尚书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在朝堂上只忠于皇上,从未与哪个皇子走的近。
袁洺一听要交给那个老匹夫,不由心下焦急,“你们放开本王,若让太子知晓你们如此行径,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官差们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迫于王爷的身份以及太子的威名,他们不敢贸然行事。
袁恒嗤笑,“你以为你闯下如此祸事袁煜还会保你?我可听说你在沅都已闯下一桩祸事,莫不是来北都是为了避风头?”
袁洺被他说得一事讶然,没想到此事会传到他耳朵里。
“拉下去!”
官差们见城守大人面带不悦,立即将绳索换成手铐脚铐的铁链,袁洺不住地挣扎着,可命根子传来的剧痛又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百姓们窃窃私语,有个爱戏的人走上前,“大人,草民斗胆说一句,这冯哥儿可是沅朝地界有名的角儿,遭此大辱,定要为他讨个公道。”
“是啊,您可不要因为他是王爷便徇私,我们这么多百姓可都瞧着呢!”
“就是,这可是草菅人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
百姓喊叫声一片,他们自是不知道高座在上的城守大人也是皇上的儿子,而坐在一旁的虽然被贬为庶人,但也是名副其实的皇家血脉,又怎会替他徇私枉法。
袁恒轻咳一声,“诸位放心,本官定让他血债血偿!”
“冯家夫妇暂且留在府衙,明日一道前往沅都,到刑部作证。”说罢,一甩衣袍离开正堂。
宥柠将冯哥儿和他的娘子扶起,轻声安慰着,“你们放心,大人铁面无私,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冯小娘子不住地擦着眼泪,“多谢小娘子的关怀。”
官差带着二人以及小女孩往府衙后院行去,如今天气寒冷,尸体保存自是方便许多,袁璟命人置办棺椁,好将尸体一并运往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