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窗外的月色带来些许亮光,身影高大的男人垂眸,看着被银色光芒包裹的床榻,目光深沉。
空气一时凝结,安静的只剩下了呼吸声。
没有等到回答,陆景辞昏昏欲睡,然而在半梦半醒间,身上突然传来些许重量,紧接着,唇上一阵湿意,柔软的如同羽毛抚过,痒痒的。
是陆屿川。
陆景辞知道,却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
有什么声音流入了耳蜗,陆景辞最终沉沉睡去。
他没有听到答案,但似乎又知道答案。
那天之后,陆景辞正式开始了“休假”生活,在这里一日三餐陆屿川都会送上门来,他会陪他吃饭,陪他说话,有时候还会陪他玩游戏,但跟他不同,陆屿川是有工作的,偶尔忙起来,做饭的就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沉默的不说话的年轻人,沉闷的不像个年轻人。
从第一次见面,那人就从没开口,做好东西后送进来也是放下就离开,态度恭敬,但就是不说话。
有时陆景辞无聊了会试图搭话,但都没有成功,直至今天,陆景辞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碗,而他正赤着脚站在地上,满地碎屑,年轻人激动的冲着他比着手势,手忙脚乱的示意他小心。
那时候陆景辞才恍然大悟。
他不是不爱说话,而是说不了话。
那天是他第一次解开锁链。
下班回来的陆屿川看到满地的陶瓷碎屑,走过去蹲下身子,不知摸索了什么,将链子解开,把他抱出了房间,让佣人把房间彻底打扫干净。
陆景辞喜欢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如果有碎屑溅到上面,会伤到陆景辞的。
他抱着陆景辞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动作温柔的放到床上。
陆景辞看着自己的脚踝,黑色皮质脚环依旧还在,只是没了链子而已。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陆屿川声音温柔,两只手轻轻捧着陆景辞的脚,仔细检查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都可以。”
陆景辞也想不起来吃什么,他看着陆屿川捧着自己的脚翻来覆去的检查,感受着对方掌心的热度,眨了眨眼,搭话。
“今天工作不忙了吗?”
陆屿川嗯了一声,确定陆景辞没有受伤,才直起身。
“还好,再过几天,时间就宽裕了。”
他给自己安排了假期,忙完这一段,就可以每天陪着陆景辞了,
“再坚持几天。”
他柔声道,因为看出了陆景辞的孤单。
在这里,陆景辞没有可以说话聊天的人,他只有自己。
陆景辞知道,也相信只要陆屿川想,那么其他人不会对自己的“突然消失”有任何疑虑。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何其亲厚,陆屿川又怎会伤他?
那天晚上,陆景辞睡在陆屿川的房间。
这段时间陆屿川虽然不是次次下厨,但一日三餐都会同他一起吃,陆景辞以为他就算有工作也不会很多,可晚上,在他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的被尿意憋醒时,感觉到了身侧微弱的光芒。
几乎是瞬间,陆屿川就感觉到他醒来了。
“想去厕所?”
陆屿川半合上电脑,单手将其放到桌上,而后侧身看向陆景辞,对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声音嗡嗡的。
“可以把灯打开吗?”
他有夜盲症,在晚上看不清东西。
听到陆屿川嗯了一声,陆景辞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可下一秒,灯没有亮,而他的腰上多了一只手臂。
感受到那熟悉的怀抱,陆景辞下意识抓住对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