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岚发出轻哼，乍一听只是像在吸鼻子：“……谢谢你。”

总而言之，只要能别再调查他就是谢天谢地了。

“啊……嗯。”顾小小好像不习惯被人这么直白的道谢，表情有些不自然，“那、那你要不要我帮你嘛，家里虽然没有告诉我，我可以旁敲侧击一下。”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比起那个，我还有个请求……”

病房内，卓子凡的眼皮跳动，在昏暗的病房里睁开了双眼。随之而来的酸痛感从全身上下袭来，又让他忍不住紧皱眉头。

“醒了？”

淡漠里夹杂着温柔的关切，这样熟悉又心安的声音让他恍惚。卓子凡慢了半拍才向声音的源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固定住，几乎没法儿扭动。

“……景岚？”卓子凡嗓子沙哑，口腔里几近干燥，连粘稠的唾液都分泌不出半滴。

“别说话了。”景岚从一旁的小桌上拿来一杯水和一根独立包装的棉签，拆开后把棉头浸湿，俯身一点点润湿卓子凡干裂的嘴唇。

景岚拜托顾小小的事情其实是让景岚有使用医院器械的权限。景岚在09里还囤着第一个位面弄来的生命树F176的98%溶液，在给夏子遇做手术的时候给猴子和人都用了一些，事实证明效果是有的。卓子凡在爆炸中脏器受损，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损伤部位偏多，总体来说也是难得修复。景岚则是借用了医院的手术室，和“医疗助手”09一起通过内窥镜取出需要修补的器官的少量细胞，在体外浸泡溶液以激活脏器细胞活性，然后将活跃的细胞注射回体内，使内脏得以自我修复。在后期检测结果看来，效果的确不错，只三天时间卓子凡的身体就有了明显改善。也拜景岚所赐，卓子凡除了刚送来那天的手术留下的一道长疤，还在侧腹多了两个一厘米的小孔。

“如果我让你进手术室的事情被爸比知道了，我肯定会被臭骂一顿的。”顾小小在事后吐着舌头跟景岚吐槽。

景岚表面千恩万谢，内心呵呵哒。如果要让顾小小的“爸比”知道是给“龙太子”开刀，可不仅仅是臭骂那么简单。

看见卓子凡的嘴在温水的浸染下逐渐变得粉红，景岚把杯子放回桌上，对上卓子凡的目光：“你好好休息，我估计不出半个月你就能出院了。”

卓子凡好像想说话，无奈嗓子难受得不行，只得蔫蔫地瘪嘴。

景岚轻笑一声，打算起身去喊医生来，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会儿。没想刚准备动就被卓子凡察觉，卓子凡仿佛并未受伤似的快速反应，精准地捉住了景岚的手。

景岚：“……”

也不看景岚渐黑的脸色，卓子凡眼睛一闭，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就这么赖着了。

“来劲了是吧？”景岚冷笑，拽起卓子凡的手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卓子凡吃痛地嘶了一声，松开手。景岚毫不留恋地起身向门口走去：“我去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视线从景岚关上的门移开，卓子凡瞥向那只被景岚咬过的手，唇角漾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