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镇国公就乘着马车早早出了门。
大街上空无一日,反抗的难民都被朝廷派出更多的军队给围剿在城北一角,现在的京城满目疮痍,随处可见破败的房屋和焚烧殆尽的焦黑。
放下手里撩起的车帘,镇国公沧桑的面容隐藏在马车深处。
朝堂之上,老态龙钟的皇帝坐在金色龙椅之上,身上早已没有当年征战天下的狂霸之气,有的只是还在苟延残喘地,被各种丹药迫害的破败生躯,像是破旧的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朝廷上下,安静异常。
“陛下,臣愿意领兵抵御塞北的豺狼虎豹。”镇国公叹息一声,迈着虎步踏出队列。
瞬间,像是异地热油掉进水里,瞬间激起巨大的水花。
众多大臣接头接耳,议论纷纷,可是许久,竟不见一人出来说话。
“爱卿果然不辜负朕的期望。”,许久,皇帝的喉咙中蹦出这么一句话。
“父皇,不可。镇国公已然高龄之体,如何能够奔赴寒冷的塞北,除了任何事情,都是我大齐的损失啊。”太子猛然从队列中跳出来,满脸担忧道。
“那太子你觉得谁带兵比较合适?”皇帝微眯着浑浊的双眼,半躺在龙椅之上,不在意道。
“这......”太子略微有些迟疑。
本以为镇国公年龄太大,不可能主动请缨,想不到这老匹夫竟然还不死心,对兵权舍不得放手。再加上这老匹夫在朝中影响力颇大,如果随随便便战死沙场,天下将如何议论他父皇以及他这个监国的太子。
想到此,太子心里一阵烦闷。
可皇上双眸紧紧盯着他,太子一时有点焦急,毕竟没有人愿意明知道塞北是死,还愿意做马前卒。
暗暗环视一周,突然,太子眼前一亮。
“禀告父皇,儿臣觉得状元郎可行。”
太子话语一落,朝堂上瞬间乱成一锅粥。
在队伍后列的陆清离瞬间收到同仁的所有注视,以及来自最高处的目光。
轻轻整理下衣着,陆清离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出队列,在朝堂正中间跪下。
“回陛下,臣愿意领兵前往塞北。”
又是惊天巨浪,在场的人皆被陆清离一番言辞震撼在原地。
“陆状元是疯了吗?他一个文臣,竟然敢接下领兵的任务!”
“这太子是什么意思?陆状元什么时候得罪太子的?”
“我大齐这是要......”
......
“陛下,不可。陆状元虽然才富五车,但却从没有上过战场,这不是玩闹的吗?”第一个反对的是镇国公本人。
这是婉儿丫头选中的良人,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下陆清离。
“父皇,镇国公从前也没有上过战场,不也是一次次经验积累下来,成为我大齐的顶梁支柱。所以,请父皇给陆状元一个机会。”太子义正言辞地反驳所有反对之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请求皇帝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