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要说了”她捂着耳朵,不停的摇头。
央拉没有理会宋漫,语气平淡却又得意,“只是德勒,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就凭你们,也敢?”
宋漫说出这句话时,不仅是她相信张澄相信他的能力,他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被人拿捏的人,同时似乎又是在告诉自己,张澄一定不会有事,他一定会平平安安。
一想到张澄,总会有一种莫名的踏实和力量,从心底油然而生。
就算现在寡不敌众,她一个人被困,面对央拉面对这些壮汉,宋漫还是高傲的抬起了头。
是张澄给了她力量,让她不再害怕。
是光是火也是希望。
“我奉劝你们不要妄想,不管你们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都不可能得逞的”宋漫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里虽然是祖国的边界,又偏又远,像模像样的路都没有,网络也只是今年刚刚接通。
但是在这片距离帝都三千五百多公里的土地上,到处都插上了显而易见的五星红旗。
无论是在日扎,还是里阿,是汉城,还是帝都,抬头看着迎风飘扬的鲜艳的红,宋漫都觉得莫名的有底气。
张澄的工作复杂而隐秘,在宋漫的面前,他很少提起工作上的事情,可是宋漫从沈妍,从老郭的嘴里,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常常有犯罪分子从这里逃亡邻国,也会有他国图谋不轨的人借此偷入。
这里连接着高原,连接着雪山,连接着河流,地势复杂多变,气候变化莫测。就连当地藏区的藏族人也都少之又少,绝大部分的雪山深处,人迹罕至,甚至是几十年来都不曾有人走过。
地广人稀,人手不足,装备也不够先进,压在张澄他们身上的担子一直都很重。
有好几次,宋漫装作无意,问张澄什么时候才愿意从藏区回来。
宋漫的回来,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休假回来,是真真切切的从藏区回来。
张澄只是摇头,说再等几年。
也是张澄告诉宋漫,无论走在藏区的哪一条公路,哪一条河流,哪一座雪山,哪一片高原,亦或是哪一片绿地,只要宋漫抬起头,就一定可以看到迎风飞扬的五星红旗。
因为那一面面鲜红的旗帜,都是张澄他们跋山涉水,走了几十里路,才亲手一面面挂上去的。
他说,漫漫,看到了红旗,就是看到了我们,红旗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以前宋漫从来不信,现在她深信不疑。
太多的往事伴随着回忆涌入脑海,宋漫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他是张澄,也是德勒,他常年守着这片土地,他深爱着这座雪山这片高原。
他是我宋漫的男人,却也是祖国的战士。
他光荣他荣耀,他从来都没有错。
“你这个臭娘们”火辣辣的一个大巴掌扇了过来。
宋漫被打懵了,却也将她从回忆里打回原形。
打人的是几个壮汉里面最为高大强壮的,此刻他正骂骂咧咧的,说得都是宋漫听不懂的语言。
宋漫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扯过宋漫的长发,紧紧的攥在了掌心里。
宋漫吃痛着,被迫着仰起了头,由于极度的缺氧,还有自头皮传来的剧烈疼痛,她的头连着脖子已经通红了一片。
她从小就倔,只认死理。
更何况是面对眼前这些犯罪的恶人呢?
宋漫一声不吭,一声求饶都没有,只是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眼珠子里都带满了刺。
“你这个臭婆娘,还敢瞪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再次打在宋漫的半边脸上。
这次他用的力气,比上一次更大。
一个巴掌扇过来,宋漫已经摔倒在了地上,嘴角已经在渗着血。
宋漫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血,还是瞪他,似乎并不在乎他的警告和殴打。
壮汉气不过,还想要上前揪着宋漫的头发不放。
“你他妈有病吧?打死她,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央拉已经拦住了壮汉,再打下去,非得把人打废了不可。
“德勒那小子,这些年坏了我们多少好事,这臭婆娘,还敢在老子面前提他?”壮汉也在瞪着宋漫,怒气冲天,恨不得亲手杀了宋漫,才解气。
宋漫也不怂,依旧是回瞪着他,倒也一点胆怯都没有。
“德勒是德勒,她是她”央拉还在死死的拽着壮汉。
“她是德勒的女人,杀了她,德勒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壮汉不依不饶,铁了心,就想在这立刻办了宋漫,“我就是要他亲眼看着,他身边的人为他而死。”
一边说着,壮汉已经仰头大笑了起来。
“你他妈要疯,别拖我们下水,你别忘了这里还躺着一个”央拉声音冷淡,亦是警告,“弄死一个不够,还要弄死第二个?”
壮汉的脸色总算是有了点心虚,也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
“她死了,别说德勒不会来,我,还有你,还有弟兄们都得被德勒亲手送进监狱”央拉咬牙切齿,只怪自己身边的人越是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越是拎不清。
壮汉被央拉的三言两语堵住了嘴,此刻却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
心里面憋屈得很,咬着后槽牙,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摔了门走出去。
直到是看着壮汉走了,宋漫悬着得心,也稍微放下了。
就在刚才,宋漫完全相信,如果不是央拉拦着,那壮汉一气之下,势必是会杀了她。
此刻,屋内只剩下宋漫和央拉两人。
“刚才……”宋漫欲言又止。
“我不是在帮你”央拉一口回绝了宋漫,倒也让宋漫一时语顿,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是在帮我自己”
“我跟德勒什么关系也没有,他不会来的,你们不用白费力气”
“哦?是吗?”央拉突然笑了,意味深长。
宋漫眯着眼睛,看着央拉,不懂她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