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今天出去得匆忙,里面只穿了一身贴身的黑色打底衫,好身材一览无遗。
“咱可是一起洗过澡的交情,你身材怎么样,我会不知道?”程溪满脸的可惜,“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莫非……”
“莫非?”
“他不行?”
程溪趴在宋漫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宋漫就差笑出声来。
这句话要是被张澄听去,可真得把他的脸气绿了不可。
“要不你去试试?”宋漫故意调笑道。
“这怎么可以呢,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姐妹儿我还是明白的”
宋漫就知道程溪最会嘴嗨了,随随便便,就是满嘴的跑火车。
当初,她没背景没经验,就靠着这张嘴,把部门领导哄得不要不要的。
宋漫也算是见识了她忽悠人的本事。
但是但凡扯出一星半点的正经事,她那张小脸皮,可是比任何人都要薄的。
夜里宋漫刚刚洗漱完,准备睡觉。
张澄的电话就准时打了过来。
宋漫悄咪咪的关上门,就怕程溪这个小兔崽子,背着她,偷偷躲在门外偷听。
到时候,可指不定如何笑话她。
“到家了?”
“嗯,到家了。”
“好,那我准备睡了”
宋漫才不会扭扭捏捏呢,听到张澄顺利回家了,她自然也没有啥好担心的。
宋漫都三十岁了,你侬我侬的事情,宋漫只觉得很是矫揉造作。
“欸”张澄在电话里头,急急的喊她,“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
“说什么?”宋漫糊里糊涂的。
“我真拿你没办法”张澄强忍着怒气,无奈叹了一口气。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一大早就有课”宋漫思来想去,只剩下这件事情没有跟张澄说了。
“好,明早上我去接你”
“行”宋漫就算是不想麻烦张澄,但是他的脾气,宋漫也是清楚的,越是拒绝,他越是“变本加厉”。
“那晚安”
“宝,晚安”
宋漫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停停,你这跟谁学的?”
“怎么了?”
“你自己听听肉不肉麻?”
“不肉麻!”
“咱都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正经点?”
“我哪里不正经了?”张澄还在嘴硬。
“张澄,你去死!”
宋漫气呼呼地挂了电话,越想越不对劲。
这平日里如此严肃的人,怎么今天完全变了样。
早上,宋漫早早的起床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周,还得赶回大院里,要不然就得迟到了,是要写检讨的。
宋漫来的时候,本就什么也没带,用的都是程溪的东西。
这会儿,程溪还在床上呼呼的睡大觉。
昨夜里,修图修到四点多,还要给远在巴黎的同事发跨国邮件,又给助理交代了后面的安排,一直到六点钟才去睡觉。
那会儿,宋漫也醒得差不多了。
宋漫也不忍心吵醒她,穿了鞋,挎着包,就快步跑进电梯里。
电梯到负一楼时,宋漫一出电梯,就瞧见了张澄正在门外等他。
今天降了温,难得瞧见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加厚冲锋衣。
“走吧”
见宋漫来时,他一把就抓住了宋漫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顺便又替宋漫拿了包。
今天是一辆黑色越野宝马。
宋漫一看就乐了,还没上车,就笑得不停。
直到是上了高架,宋漫还在偷笑。
“我今天有哪里不对劲吗?”张澄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个原因。
“上次的捷豹呢?”
“你喜欢?”
宋漫只是摇头,“我对车不感兴趣。”
“那你笑什么?”
“张澄,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里,只有暴发户才会开宝马”
宋漫说完,忍不住捂着肚子笑。
“下次还是换辆车吧”
张澄脸都黑了。
那天,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宋漫的脸色,新车难免都有味道,今天出门时,特意换了辆车,就是为了让她坐得舒服点。
临走时,还特意打电话问了几个兄弟,女生们都喜欢什么车。
没想到,还是被宋漫吐槽。
“你别笑了”
张澄憋了这么久,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好好,你那辆奔驰呢?”
“在家里呢”
“行,那以后你就开那辆来见我吧,这么久了,我只在监控截图里见过一次”
宋漫不是嘴笨的人,她这么说,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你都知道了?”
宋漫轻点着头,脑海里浮现出那日从周宸口中知晓的一切。
“我和周宸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他”
张澄说到这时,难得露出一番得意的模样,很是欠揍。
宋漫一时语顿,这次当真是要被张澄拿捏住了。
还好前面拐弯就是大院了。
车子刚刚停下,宋漫一溜烟就下了车。
什么话也没说,差点连包都落下了。
张澄远远的看着宋漫的背影,愣着发笑。
宋漫还是那个宋漫,从来都没有变。
张澄知道宋漫事情多,工作日都忙得不可开交,每天最多只能抽出晚上的时间,打个视频。
宋漫也乐得自在,她从来就不是粘人的人。
张澄这几年被调回了帝都,如今职位高了,工作却也少了些。
一些事情也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交代下面的人去办,也就差不多了。
其实张澄愿意从藏区回帝都,宋漫也很好奇。
可是张澄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情,自然也是不愿意再多说,既然如此,宋漫也没有多问,只等着哪天他想通了,再说也不迟。
张澄平日里闲了,就会来陪陪宋漫。
帝都是他的地盘,进出军区大院,对于他而言,都是小菜一碟。
有次宋漫无意提到想吃牛街的小吃,只是年底任务太重,单位里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宋漫亲自审批,就算是周末,宋漫那也很难闲下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澄每每有空,都会绕到牛街去给宋漫买。
宋漫最爱的是白记年糕里的驴打滚。
外面是一层黄豆面,中间是糯米层,却吃不出任何糯米的颗粒感,最里面是咸甜的红豆馅。
牛街不好停车,尤其是白记年糕门外总是排了很长的队伍,
总要等上好一会儿才能买上。
宋漫觉得麻烦极了,不就是个驴打滚嘛,不吃也死不了。
张澄却乐此不疲,一有空了,就去买给宋漫吃。
每次吃完一个驴打滚,宋漫就饱了,饭也不想吃了,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脑。
这时候,就只剩下张澄孤零零一个人吃饭,他也觉得没趣,经常是没吃多少,就不想吃了。
张澄有次气极了,为了让宋漫好好吃饭,心里想着着以后再也不给她买了。
可是回头,瞧见宋漫吃得可开心了,蹭得满脸都是黄豆面,又是滑稽又是可爱的,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宋漫已经在张澄家住了好几个周末了,周一到周五宋漫为了方便上课,还是住在军区大院里。
这还是张澄使劲了浑身解数才求来的,张澄实在是想她,更是恨不得每天回家都能看见宋漫。
起初,宋漫觉得怕影响不好,后来被张澄软磨硬泡,只好勉强点头同意了。
张澄的房子是个大平层,是由两个房子打通连接起来的,所以要比寻常房子面积大了不少。
平日里,只有张澄一个人住,是真的冷清极了。
就算是开了地暖和空调,还是觉得冷清。
用宋漫的话来说,是缺少家的感觉。
算算日子,宋漫在张澄家住了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原本陌生的房子里,慢慢也有了宋漫的气息。
房子的色调太冷了,宋漫一来就让张澄把家里灰色的窗帘全都换成了白色。
还特意买了鹅黄色的地毯铺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毯子上还摆上了两个方方正正的米色软座,中间是木色的小茶几,中间摆着玻璃花瓶,瓶里插着宋漫前几天订的腊梅。
宋漫很喜欢这扇落地窗,站在这里,向外眺望,远远的可以看见故宫房顶上金黄色的琉璃瓦和朱红色的宫墙。
主卧里也被铺上了一层不大不小的米色毛毯和懒人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