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老板道:“有个客人要同时纳她们为妾。”
“纳妾?”
“说是纳妾,不就是找个地方包养着。”老板嗤之以鼻:“那客人的老婆,可是个狠角色。”
“这……”云崖回想了下花醉和拾月,她和那两人爱你不熟,和花醉更是没说上两句话。
只是觉得有些意外而已。
“她们没想过,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吗?”云崖道:“她们还年轻,可以多赚点钱,之后,按自己想要的去生活。”
“你不懂。”老板道:“能干这一行的,开始再清醒都好,最后也没几个逃得掉的,习惯了锦衣玉食衣来张口饭来张口,谁还想过回那种普通的日子。”
云崖没有话可说。
仿佛事实确实如此。
.
闲聊了几句后,老板和云崖说回正事了。
她们坐在大厅最豪华的圆桌边,老板让侍女沏了茶上来,让云崖也一同试试她新采购的茶叶,
“你还记得你那个金主吗?”老板露出一丝幸灾乐祸般的笑。
金主?
什么金主?
哪个敢说是她金主?
.
一秒回忆完,云崖想起来了。
是“小白花”。
现在应该叫“食人花”。
他的真名,就是夏川泽,她闺蜜的弟弟,姜晚的战友,现实里,云崖和这位夏川泽从未谋面。
“我差点忘了他。”云崖捂脸。
“那位公子可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那个家族,只手可以遮半边天。”老板摇摇头:“你走之后,他来过几次,接待的姑娘们都怕了他。”
“我有空找找他。”云崖把这个行程记在小目标里。
“不用那么麻烦。”老板看了看时间:“说不定,今晚你就能见到他了。”
云崖喝了口茶,她放下茶杯,终于开口向老板说起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我想问一下,关于青雀先生的事。”云崖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半句委婉都没有。
让老板也愣了一下,随后她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怎么,对青雀,上心了?”老板道。
“他一个人走了。”云崖道:“我现在确实很担心他。”
“青雀是个独来独往的人。”老板想了一会,她似是有些无奈,接着道:“他刚来那会,我也不懂为什么他宁愿做个账房,在这种地方混,也不愿意留在那个衙门里,衙门里,好歹是个公务员吧,但他就不,而且来了之后,半句不提衙门的事。”
“那是,为什么?”
“可能是,不想同流合污吧。”老板说到这句话时,她眼里似有嘲讽:“这世道,也就这样了。”
.
青雀一人走在漆黑的路上。
身后,云崖的呼叫声越来越模糊,那清脆的铃声,也逐渐在黑暗中无声。
悬崖底下,水声汩汩。
他沿着风来的方向,摸着黑,终于看到尽头出现了一丝亮光。
.
曾有县志记载:浮玉山下,万般为空。
从前,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知道了。
这就是个游戏。
而游戏的世界里,这就是边界了。
边界以内,芸芸众生
边界以外,万般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