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个问题：“那家里有胃药吗？”

机器人回答：“是的，家里有胃药。”

“找出来给我。”云崖道：“但不要被陆先生发现。”

.

陆先生端着两碗面出来的时候，云崖正在翻箱倒柜，原本整洁的客厅变得一团乱。

他无视地上一堆的杂物，把面端过去饭桌。

“吃面了。”他这么说，转头的时候，却看到云崖又拿出了一罐辣椒酱，依然还是那种黄色小辣椒。

她一边轻松拧开辣椒酱罐的盖子，一边问陆先生：“你要来点吗？”

陆先生：“……”

陆先生礼貌的拒绝了她的辣椒酱分享。

.

两人终于开始坐下来吃面。

开始气氛还好。

两人都秉承着食不言的原则。

直到云崖把第九个小辣椒放进碗里，陆先生忍不住了。

“你真不觉得辣的吗？”他觉得不可置信。

“这个？”云崖甚至示范的当着他面咬了一口辣椒：“不觉得啊，你真的不来两个。”

“谢谢，不用。”陆先生坚持拒绝。

.

云崖慢慢嚼完了嘴里的辣椒。

她是真的不觉得辣。

同样，她也觉得方便面好像漏了放调味包一样。

连冲泡得这么难喝的咖啡，她也没尝出多少味来。

.

她的味觉，出现问题了。

.

云崖默默的吃完了方便面，辣椒吃到第十个，就不再吃了。

她没有胃病，但说不定会有腹泻。

陆先生只吃了半碗，他就不吃了。

云崖就随口唠叨了句：“粮食很难得的，你居然浪费。”

陆先生没说话，他只是把剩了面的碗推选，而后去装了一杯热水。

云崖看他脸色并没有吃饱后的餍足，反而有些苍白起来，等看到他拿着热水坐在沙发上身体却放松不下来时。

她才有所察觉。

.

“你不舒服吗？”云崖起身走过去。

他唇色果然也苍白起来。

“我没事。”他说。

云崖盯着他看，视线太过强烈，让他不得不抬手挡住她视线。

“我真的没事。”他强调道。

云崖就问：“你是不是胃痛？”

陆先生神色不变，手指却微颤。

云崖敏锐的发现了，她就喊了声：“不用藏了，把胃药拿出来吧。”

陆先生就转头，看见机器人捧着几盒熟悉的胃药屁颠屁颠的跑出来。

陆先生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

.

云崖把胃药全都放他面前，才道：“我明明没有胃药，却在家里囤了这么多胃药，这些，都是你的吧？”

陆先生喉结动了动，他不说话。

“真的是你的？”云崖又问，有些怀疑，但又始终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我的。”陆先生气息有些不稳。

“你……”得到了回答，云崖更茫然：“你……很熟悉我家里吗？”

.

她知道，她这一问，肯定全部都瞒不住了。

她记忆混乱又模糊。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做过什么，也不记得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请她去杀人。

甚至他说的那一次极亲密又激烈的情动，她也一点都不记得。

.

果然，陆先生在沉默了数分钟后，他说道：“你忘记了所有，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