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吗?”
秦深无话可说,他甚至还没看清楚导航上已经开始变化的数字。
他抬手,直接捂住了云崖的眼睛。
“闭上眼睛。”他说:“我说可以的时候才是可以。”
他掌心温热,让云崖有些不适应。
她稍微后退了一点,没睁眼,但是她一动,他的手就跟着移动,看来确实很不放心她。
“很快的。”他说:“别像条虫子挪来挪去。”
他说完的同时。
导航上的数值变化突然停了下来。
那一连串的数字,最开始是1的开头,现在终于变成了2,后面,是接着09,再后面的数值太长,要全部理解起来,也需要时间。
但是开头的209就很容易理解。
2是层数。
09,是区号。
直译,就是通往第9区的2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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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看见周围景象开始模糊开始扭曲,然后逐渐以他和她为中心旋转了起来。
像个滚动洗衣机一样。
他闭上眼睛。
想到传说里的警戒:在通往下层的时候,请闭眼。
没有说原因。
秦深选择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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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想旋转开始加速。
但在秦深闭上眼的那一瞬,旋转停止,定格在了这青石板路面和砖砌高墙都扭曲成一堆光怪陆离的抽象画。
下一秒,抽象画开始褪色。
如果他睁开眼睛,那么他会看见一片虚无,然后他会坠落。
而如果云崖睁眼,那么,她就可以看见,身边全是数据的变动,她看见过一次系统,这一次,如果她能看到,那么她就能轻易认得出来,这就是系统。
正如只有她能通过那条漆黑的高速路而沈不遇只能停在原地。
她之于这个世界,仍旧是最特殊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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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云崖此刻没有睁开眼。
她清晰的感受到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掌的温度,还依稀闻到,那只手掌的隐约的味道。
那是某种香水的味道,很淡,不像喷上去的,像是触碰过带有香水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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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一分钟。
云崖心里默数着。
一分钟,多一点,或者少一点,差不多。
然后,她问:“可以了吗?”
没有回答。
她又问了一遍,这一次,捂着她眼睛的手掌缓缓拿开了。
她睁开眼。
睁眼的那一刻,其实她眼前所见,是有点模模糊糊的,因为秦深捂得有点用力。
而等她的视线逐渐清晰,她看到她周围的巷子已经全然消失。
此刻,两人的周围,是一辆已经不再行驶甚至荒废多年的列车里,列车里没有光线,唯一的光线,仍然来自于亲手手上的导航仪。
她转头,看向窗外,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深会沉默。
列车的车窗外,是无数丢弃在此的同样破旧的各种款式幸好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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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个列车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