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脸这么红啊…”她打趣道,一边说着一边又爬去另一边再去盯着白思岸的脸。
脸红和眼泪一样,在坦生时代十分稀有。
“你走开…”白思岸把脸扭去另一边。坦生又爬了过去…
“你为什么总盯着别人的脸看,太不礼貌了!”白思岸有些着急了,可此时坦生略微冰冷的手却轻轻覆盖在他脸上…滚烫慢慢包裹着那一点冰冷,慢慢把那点温度同化…
白思岸一时身体僵住,他想躲,却不知所措,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最终落在了坦生认真端详他的脸的脸上…她的目光斟酌着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像是发现了一个新的宝藏。
“你为什么会脸红呢?”
她的呼吸像是缓缓流在白思岸脸上的温热的烟,白思岸几乎屏住了呼吸,可心跳却不受控制的脱离了原本如死水一般静待枯竭的频率,死水之下,生出一个泉眼,微凉的泉水咕咚咕咚的冒出来,在死水平静的水面上冒出一个清凉干净的泡泡。
“不礼貌…”他轻轻推开了坦生,自己则爬起来,背对着坦生深呼吸了几下,他要把刚才的奇怪感觉随着呼吸吐出去。坦生也随之站了起来,她刚要靠近他,他却转过身一脸严肃的样子:“骑马射箭你极有天赋,不必多教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学剑术。”他向后看了一眼白马的尸体,继续严肃道:“白马死了,我们得走回侯府。出发吧。”他说完自顾自的向前走。
坦生奇怪于白思岸突然的转变…一个人的情绪可以变的这么快吗…坦生突然想起这几日听见路上有人说过装蒜一词,就是佯装的意思。她追上白思岸,两眼认真的问他:“你是在装蒜吗?”
白思岸如同吃了一口凉气,又噎又冷,他加快脚步埋怨坦生一句:“不礼貌!”
“你别走那么快嘛,我跟不上。”她几乎小跑着,白思岸见她快要跟上,竟然也跑了起来,这一跑激发了坦生枯竭已久的斗志,她加快了脚步,像个黑豹子一样突然窜到白思岸背上,这一扑,两人都栽倒在地,滚了满身的灰,白思岸擦破了手掌,坦生摔伤了胳膊,可他们非但没有觉得疼,却还能爬起来,继续跑,荒野空旷,白思岸迂回的躲避着坦生,像黑白两只猫,在追逐打闹。到最后,白思岸最先投降,他累的实在跑不动了,他累的半弓着身子,手抵在大腿,大口的喘着气,荒野的风从他背后吹来,他白衣沾满灰尘血渍,白发也被血渍浸透粘连,汗水湿了他额前的碎发,他好像一头穷途末路的白狼。坦生却一脸轻松的看着他:“这就跑不动了?”
白思岸回看身后路,他们已经跑了很远很远了。
白思岸摇摇头认输:“跑不动了…”他慢慢坐在地上,还在气喘吁吁的,“你跑的快,你去城中找一辆马车来,我一点都走不动了。”
坦生看向前方,看见一个恍惚白影…好像是一匹马…
“好像有马车来了…”坦生指着前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