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坦生几乎要睡着了。
“你快别睡了!”他用力把她晃醒,剧烈的摇晃,让坦生清醒过来,同时也恶心的想吐。
“你神经啊!”坦生气恼的推开他。
他则委屈巴巴的攥紧自己的衣裳说道:“妖界也太乱太不安全了,你这琉璃宫里都有那不要脸的狂徒!我就睡了一夜,醒来就衣衫不整了!”他委屈的都要哭了。
坦生扑通一下倒在地上,松了一口气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你别委屈了,你的腰封我松的,你昨天醉了,嘴碎的不行,我嫌烦就把腰封解下来把你嘴绑住了。”
“你…你不知羞耻!”他教训坦生道。
“什么羞耻不羞耻的,你再喝酒,我就把你脱光了扔湖里!”坦生威胁道。
“你……”雨盈尊捏着坦生的脸皮问:“你怎么脸皮这么厚?”
“放开!”坦生推开他的手,“我又没侵犯你!”
“那也不行,你得对我负责!”
“我已经对你够负责了,你拿我血肉当盾牌,你还要我样!”
“这不一样!”他不依不饶道。
“这怎么不一样?你想要什么?肉体的依赖,还是情感的依赖?”她直截了当的问。
雨盈尊一怔,他神色有些许慌张,片刻后,他又变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把腰封系上一边说:“开不起玩笑。”
坦生不理他,倒头接着睡。
此时,白思岸上楼来,他站在阁楼门口,目睹了雨盈尊系腰带的一系列动作,他懵然的看着两人的状态,虽然心知肚明他们不会有什么,但他心里还是像倒了一瓶醋那么酸。
他手里拎着些茶点,还没来得及给坦生,就被雨盈尊抢了先。
白思岸看见他两眼乌青,好奇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无所谓道:“犯贱,被打了呗。”
“犯贱?那确实该打。”白思岸冷冷的说。
雨盈尊撇撇嘴没理他,拿着茶点准备下楼,白思岸眉头轻皱,醋意大发,抬腿冲着他后背踹了一脚,小孩子般的幼稚。雨盈尊失去平衡,叮叮咣咣滚下楼梯,门外的黑甲士兵冲进来,见此情景,赶紧把他扶起来。他摆摆手让黑甲士兵出去。自己则爬起来,拾起茶点,饿鬼一样的吃起来。
白思岸轻轻靠近坦生,坦生烦腻的说道:“走!”
白思岸并没有听她的话,反而跪坐在她身边,静默的看着她。
“别来烦我了,好吗?”她睁开眼睛,疲惫的用妥协的语气说道。
“坦生,雨盈尊把你教的好吗?”白思岸温柔的问,他极尽的温柔,不敢吝啬。
坦生听到他的声音猛的坐起来,她注视着他的眼睛,看见的是他挣扎的纠结的伤痕遍布的灵魂,眼眶顿时湿润。
“白思岸?”她试探的问。
“是我。”他浅浅的微笑着说。不敢笑的太开心,因为坦生不会和他一直在一起,不敢神情太苦涩,因为能以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面对坦生,这是值得开心的事。
“对不起。”他微笑着说。
他们见面他不想那么多的悲伤,也不想把见面的欣喜被愧疚冲淡,只想笑着说出所有想说的话,即便此时,他心如扭踩,泪将崩。
“是你啊,是你我就不怪你了。我知道,伤害我的那个人不是你。”她笑着说。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让敦野把身体占据了?”她问白思岸。
白思岸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说道:“我知道妖界有座玲珑城,那里有很多新奇玩意,我带你去玩玩吧。”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坦生追根究底。
他要怎么说是因为他贪心,他渴望强大的力量,渴望摆脱紫鳞钉,他宁可去死一次,与敦野共用身体。敦野,他的同类,与他惺惺相惜的同类。
“坦生,我们去玲珑城吧,就我们两个。”他微笑着,仍然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她怔了怔,最后点头:“我去换件衣服。”她咚咚跑下楼,雨盈尊随手端着一本书消遣,一边吃着茶点。坦生无视他,钻进更衣间找衣服穿。身上的衣服又是土味又是泥味的,她要找件好看的。
“妖界冷的早,快下雪了,找个暖和的穿。”雨盈尊吃着东西,嘴也不闲着。
“不用你管!”坦生急乎乎的说。
“如此心性,你还真不如你折断的那个脑袋。”雨盈尊继续说道。
“今日你不必说教了,我要带她出去。”白思岸下楼来,对雨盈尊说。
雨盈尊根本盯着书本,没有抬眼看他,便说了句:“你清醒的时间不多,尽量把天劫云箭的图纸想想,默下来或者把残余的找出来。”
“知道了。”白思岸冷冷的说。
“别玩太晚。”雨盈尊补了一句。
坦生从更衣间出来,换了一身黑色的花团暗纹的棉衣,雨盈尊看了她一眼,正巧看到她白了她一眼,他举起书本挡住眼睛。
“走。”坦生笑着向白思岸招手。
白思岸看到了他们的眼神交流,心里有些酸有些嫉妒。
他仍笑着,自然的走过去,想要挽起坦生的手,却又触电一般悄悄的把手撤回来。
“带路。”坦生兴奋道。
他们出了琉璃宫,骑上两匹快马,赶往玲珑城。
这时,无疾摸索着墙壁闻着味道从偏远的小院走到坦生的小殿,他慢慢走进来,对着雨盈尊说了一句:“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