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不觉已经离开青麟侯一步远,我妄图离他们远些,以为写完距离够远就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大巫师怨恨的盯着青麟侯,他突然呲出被磨的带血的牙床想扑过去咬青麟侯,被方图及时揪着头发拽了回去,他倒在水里,血顺着泉水流去云海。
真皇垂着眼睛,缓缓说出一句:“大巫师何苦陷害青麟侯,他可是赤真最重要的人,赤真兴亡都在青麟侯手中。你害他不就是害了赤真?”真皇微微低着头,可我看出了他的口是心非,他说出这一句话,几乎绷着全身的力量来表演一个若无其事的表情。
他们不喜欢青麟侯,可是青麟侯的位置很重要。比他们都重要。
大巫师从水中挣扎着站起来,嘴里叽里咕噜的像念着什么咒语,通过他的狰狞的表情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
青麟侯听着他的话,淡然已然褪去,他捏碎了手中黄玉盏,以碎片洞穿了大巫师的脖子,大巫师倒下,他瘦小的身体像枯柴一样轻,随着水流流入云海。
青麟侯转身突然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到了真皇面前,我手足无措跪在真皇面前,他松开手,起身离开这里,方图踏上墨玉台,他冰冷沉重的手落在我头上,笑着对真皇说:“多亏此人卜算了大巫师的恶行,否则,我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同为赤真兴盛的同僚,竟然想害我们。”
这人怎能满口谎话……我何曾卜算大巫师的恶行……
我活下来,是因为有个替死鬼替我去死,如今,我可能要成为别人的替死鬼……
我无法说话,也不敢表露真相,在座的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我,我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害怕方图给我编造个什么罪名,让我不得好死。
真皇无权,我即便告诉他方图说的是假话,青麟侯欺瞒了监察使,他也没有能力告知监察使,反而会害了我自己。唯有当面告诉监察使,他才会真正的去彻查青麟侯,到那时我或许能得自由得一线生机。
“此人精通术数,可窥天机,留下顶替大巫师再合适不过了。”方图把我推给真皇,真皇抬眼看了看我,又把眉眼低下去。
“对了,侯爷让我告知真皇,山兽云出失踪了,侯爷已经派人去寻,毕竟是真皇近侍守卫,侯爷十分挂心。”
“我身边翠奴众多,少他一个没什么。可山兽不同于正常人,他若生事可不好,若侯爷寻得他,送回也好,销毁也好,随侯爷心意。我自知能来此皆因推算之数,我身只是恰好的气运之数。天地变化,推算之数变化,气运亦在变化,我并非久居此处之人。我只愿安然享受至我离开此处为止。”真皇头也不抬,字字句句把自己厘清。
方图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拉起来,他微笑着对真皇说:“真皇的话我记下了。”
他的微笑像是特定设置好的,不多不少,看不出任何弦外之音。
真皇起身,他双眼无神却笑着对我说:“我带大巫师去天藏殿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