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很陌生,我摆着这些陌生的废墟向上爬,铜铃声越来越大,其声越来越稀,我穿过石头爬到了一个满是光点的地方。是蓝昭塔……
我脚步虚浮,几乎是飘到塔壁边的,透过其中一个光点,我看见了被五马分尸的蓬元,他的獠牙就被丢在蓝昭塔下。一个穿着蓝青色长袍的男人骑着厉羊马就停在不远处,青袍如水,从厉羊马的马背上吹到地上,随风飘动,旁边花夕背着一盏很大很亮的鱼花灯。
青衣人吹奏一声白玉笛,我听见了一声空灵之响,笛子上挂着白玉盏,白玉盏内浮着墨珠,这应该是龙游心口中的墨心铃。墨心铃……啸风笛……鱼照初他拿回了御兽族的东西……不,不是他,鱼照初已经死了,现在,厉羊马上的人与鱼照初根本不一样!
一声破天惊鸣,青鸟破空而来,它盘旋塔上,而后口衔珠串璎珞悬浮在青衣人面前。那璎珞放开仿佛没有尽头那么长,珠子各异,仿佛把天上的星星都串了起来,青鸟把璎珞小心翼翼的落在青衣人身上。
青鸟……背负天下人命运的青鸟……怎么会被他一声唤来……
御兽族,御兽族……青鸟也是兽啊……
授纹披风随风而来,它青羽散开落在蓝昭塔外,再有蛛王的黑色的八方盾环绕在蓝昭塔周围,彩霞一样的绸缎坠着金铃挂在塔的飞檐上,弯月一样的飞刀嵌入深蓝色瓦片的缝隙,像白光从缝隙里透出来。
青衣人骑马经过蓝昭塔,一瞬间就远离了,花夕背着鱼花灯慢吞吞的走着,好似不堪重负,我看看灯光慢慢变成萤火,萤火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它们飞到天上,像是某种信号,又好似设定好一般,从天上的某处坠落。
我被困在塔里,轻飘飘的像一口气吹起的一根绒羽,方寸之地,无可落脚之处。
我被困着,只能从小小的光隙看着外面的变化,不过春夏秋冬,渐渐的,在我眼中也没有了变化,天时太规律,变化的曲线被拉长成了直线,变化就没有了变化。可我心里一直在期待着,也许鱼照初还会来找我。可时间过了很久,墙上刻了密密麻麻记录时光的记号,他还是没来。
…他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