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月无语地看着大夫,然后道:“您先测给正常人,不就知道了?!”
“哦~~~~~也是。”那大夫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了姚大夫,“姚太医,实在不行,你先试试吧。”
姚太医疯狂摇头,“不行不行,我有狐臭。”
.......
他其实就是年岁大了,对这种没见过的东西,有些无法接受。
其实照他看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把陈冬月赶出去,然后给皇帝施针,灌药。
要不是因为他还没跟太医们讨论好,针到底往哪儿扎更保险,他才不会让陈冬月在这儿用这什么温度不温度的奇怪玻璃棒捣乱呢。
皇帝的体温,他已经摸过了,应该是没有烧的。
好在,此时季崇宁身先士卒,站了出来,“给我,我来试吧。”
“好,”陈冬月扛着温度计就凑到了季崇宁身边,“来,脱掉半边衣服,把这银色的一头,夹住就行。”
“........”季崇宁看看陈冬月,没有说话。
“哦哦,不好意思,”陈冬月赶紧把温度计递给了姚大夫,“让姚大夫帮你,我在外头等着。你记住,测量时间是一盏茶的功夫。”
说完,她把温度计放在了姚大夫肩头,自己则快步走了出去。
姚大夫只觉肩头一沉,差点儿扛不住那玩意儿。
而已经到了外间的陈冬月好心提醒了一声:“那温度计里装的是水银,千万不要打碎,有剧毒。”
.......一群大夫,全围了过去,帮姚大夫顶住了差点儿掉落下来的大玻璃管子。
片刻之后。
里头季崇宁喊了声:“冬月你来瞧。”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内室已有人来点了灯。
陈冬月走进内室,更觉闷热。
她看了眼巨大温度计上的温度,三十六度九。
“你很热啊。”陈冬月看向了季崇宁。
季崇宁点头,“确实,非常热。”
“当初买这体温计的时候,其实人家也跟我说过,超过三十七度三,算是发烧。
成人过了三十八,就是高烧。现在你们也证实过了,这说法,应该没错的。”
其实陈冬月说的,也不算太准确。
毕竟她自己也不是医务从业人员,医学储备,也就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什么低烧高热之类的,她也只是根据自己有限的医学知识总结出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人要是真测出来三十八度,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此时姚大夫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卖的人怎么知道,那个什么度,多少是低烧,多少算高热的?”
“这东西是大食国来的,自然是人家那里的大夫,平时用过总结出来的啊。
您下针用的深浅,穴位,不也是一样道理,都是前辈们总结的吗?”
说完,陈冬月还打量了姚大夫两眼。
那表情仿佛就是在说:这么简单的道理,您老怎么都想不明白?
不过她这道理,倒也说得通,于是几个大夫商量了决定,自己再出两个人试试,然后再给皇帝夹。
来来去去的,又耽误了差不多一刻。
此时外头太监宫女煎好的药,已经放了一溜了。
其实要不是因为陈冬月跑来捣乱,皇帝早就应该被下药......不是,被灌药了。
现在虽然耽误了点时间,但是就皇帝现在这样的状况来看.......问题不大。
毕竟耽误不耽误的,也就这样了。
然而,经过了这么夹来夹去的一番操作,大夫们倒是真看出了问题来了。
“皇上,这体温,是不是真的有点高啊?!”有大夫问姚大夫。
姚大夫看着记录在纸条子上的数字,点点头,“确实啊......咱们虽然测出来温度都不一样,但是都没超过三十七。
但是皇上这.......三十七度九.......确实是发热了。
冬月,好像没有说错,皇上确实是发热了,不过可能天气太热,所以摸上去感觉不太明显。”
“照理说,内风不会发热的,”有太医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莫不是.......得了血热之症?”
“血热应该会高热的,”姚大夫否定道:“但是这体温,按照冬月的说法和我自己的经验来看,算不得是高热的。”
“那就是热伤风了,”又有府医道:“怕是皇上体虚,路上受了热风,这才.......”
“不像不像,”姚大夫又否认,“热风不会如此昏迷不醒,怕是还有别的缘由。对了,医案,把皇上的医案给我。”
有伺候在边上的太监,赶紧把一大叠的医案,递到了姚大夫眼前。
姚大夫快速翻动起了医案,眉头紧锁,嘴上嘟嘟囔囔,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