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洗漱完毕,换上了新袍子,用过了早饭,西门庆精神抖擞的准备上前面看看,潘金莲却从柜子上面随手取过一件上面绣着东西的细长带子,看那样子是准备做些女工。
西门庆好奇抢过去看时,上面有大半都绣了花卉纹,绣工精细,便开口大赞道:“金莲果然手巧。”
潘金莲唬的夺过来道:“这是雪儿的霞帔,她不会弄的,奴家帮忙.老爷一个大男人拿这东西干嘛,小心扎了手!”
“莫非金莲你自己的霞帔已经绣好了?”西门庆听这意思,死活缠着要看,潘金莲无奈,去柜中取了出来。
西门庆拿在手里细细看来,上面绣着云霞,又有些鹊鸟,潘金莲劈手夺了依旧收回柜中:“这是云霞练鹊纹,奴家绣了好久的。”
“好久?”西门庆咂摸出些滋味来:“有多久?莫非在梁山上时就开始绣了?”
“老爷自去忙,管这些女人的事情作甚?”潘金莲脸上更加红了,把西门庆一气推出门外:“这种东西当然要提前准备!”
西门庆转身见门口两个丫鬟背过身去,显然是在偷笑,摇摇头往前边来,正巧有书童儿报来:“上回送盔甲的徐教头来了。”
“哦,徐宁来的真是时候,倒省了功夫。”
西门庆来到前院,徐宁带着疤面虎刘任重和王麻子,另有两个士兵正在等候,见西门庆来急忙行礼道:“大官人一向可好?”
“教头客气了,可是为那雁翎圈金甲而来?”西门庆也不废话,叫人搬梯子去竹棚子里取了那口红色羊皮匣子下来,轻轻放到金枪手徐宁面前。
“原物归还。徐教头请!”
金枪手徐宁笑着让那士兵收了羊皮匣子道:“大官人难道还会诓我不成?听说大官人连夜抓了个辽国探子,又捣毁了通事局据点,可喜可贺啊。”
“只是事发突然,未能来得及通知金枪班的弟兄,许下教头的事情却没能做到.”西门庆也笑道:“幸好看的紧,那贼子未能得手。”
“大官人神机妙算,这么短时间就擒住了贼人.”徐宁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这几天官家高兴的很,金枪班的弟兄也被夸奖了几次,已然无事。”
“那就太好了。”西门庆笑道:“改日由我出面,请弟兄们在小妾新开的吹雪楼中聚聚如何?”
“那敢情好。”徐宁也听说了吹雪楼的事情,这种为了做官而让家里人顶了名头的做法比比皆是,倒也没什么稀奇:“小人此次来一是恭喜大官人,二则这两位弟兄已经练成钩镰枪法,特意送回来让大官人过目。”
西门庆自然知道徐宁是借机来弄盔甲,不免微微一笑,不过刘任重和王麻子二人这么快就掌握了钩镰枪法,还是让他感到一阵欣慰。
“你们两个给大官人演过一场,亮亮钩镰枪法的威风!”
金枪手徐宁一声吩咐,刘任重和王麻子互相使个眼色,取了两柄钩镰枪过来。
徐宁做着金枪班的教头,手里自然有些打造好的钩镰枪,早就送人情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把。
西门庆见那两把钩镰枪在阳光照耀下映出些寒光来,暗道徐宁这个小气鬼这回算是出点血,这两把钩镰枪想必是军中精制,不是大路货色。
只见刘任重和王麻子二人手持钩镰枪,先齐齐向西门庆和徐宁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开去,寻了个空闲的地方拉开架势,一板一眼的演练开来。
金枪手徐宁一是得意刘任重和王麻子二人学的又快又好,二是有意卖弄钩镰枪法,指了解释道:“大官人请看,这钩镰枪乃是单钩,马上用这等兵器,上中七路,三钩四拨,一搠一分,共有九个变化。”
“若是如这二人步行使这钩镰枪,变化更多,先使人步四拨,荡开门户;十二步一变,十六步大转臼。分钩镰搠缴二十四步,挪上攒下,钩东拨西;三十六步,浑身盖护,夺硬斗强。”
“连起来便是四句诗诀:四拨三钩通七路,共分九变合神机。二十四步挪前後,一十六翻大转围。”
西门庆虽然武艺不行,但眼光却高,见刘任重和王麻子二人在徐宁指挥下把诸多变化一一演示出来,果然有神鬼莫测的架势,看了大喜。
待刘任重和王麻子二人收了架势,又提枪重新上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