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霜蹲在床边，看着沈烽冷汗直流，焦急得不行。

这家伙脑子坏掉了吗？吃这么多药，医嘱不是这么写的啊，不要命了？！这么做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她很想打他一顿，手举起来的时候又心软了，她眼眶一热，低喃道:“你真的想死吗？”

她把手放在沈烽的脸上，轻轻抚摸，痛得表情扭曲的沈烽忽然舒展眉头，他已经痛得失去意识，眼睛睁不开，可脸上传来一股温暖的触感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好熟悉的感觉，他没有一点儿排斥，不是唐家柠，是江沐霜对吗？是她吗？！

他好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江沐霜，可他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霜霜……别走……”

江沐霜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把手收了回去，沈烽立刻皱着眉，急促地喊道:“别走！别离开我！”

她的心怦怦直跳，试探性地握住了他的手，沈烽终于冷静下来。

他……他能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吗？

江沐霜紧紧握住他的手，虽然还是触碰不到他，但沈烽真的回应了，他五指紧紧攥着，似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别走……别走……”

江沐霜眼泪忍不住滚了下来，她轻声说:“我不走，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我不恨你了，我真的不恨你了，你好好的，别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沈烽好像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江沐霜站在他身后，他却怎么都看不到她，也触碰不到她，可他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接着他就听到江沐霜说不恨他了，让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怎么可以？她怎么能不恨呢？！他对江沐霜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江沐霜怎么可以放过他？！

沈烽慌了，他害怕江沐霜离他而去，害怕这番话是她对他最后的告别。

他拼命地寻找江沐霜，不停地张望，恳求她不要离开，他宁愿江沐霜一直恨着他，也不要她放下他，从此再无牵绊。

“别走……别走……我错了，你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不要消失好吗？你是鬼也好是妖也好，我只要你留下！你想要了我的命也可以，不要扔下我……”

闭着眼睛的沈烽痛苦的晃着脑袋，江沐霜听得一清二楚，他……梦到她了是吗？是在挽留她吗？

她趴在他耳边说:“我不会离开你的，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烽果然安静下来了，江沐霜心里翻江倒海，躺在他身边，眼泪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