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接下暗杀幽灵的任务只是一个幌子?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以前幽灵自己就爱使用这种声东击西的手段。
接下一个看起来挺合理的任务,实则虚晃一枪,真正意图是别的目标。
往往在任务提交之前,不会有人想到,自己已然被某个特级杀手盯上。
似乎只有这个猜测,才能更好解释在没有确定幽灵身份之前,一次性派出这么多人。
管他呢,幽灵心想,反正早晚都是一帮死人,不,他们不是死人,是很多很多的钞票。
心中打着小算盘,片刻,老板将装进塑料袋的炒河粉递过来,她付过钱之后,提着河粉转身离开。
手机忽然响起。
掏出来一看,是姐姐打来的电话。
转过街角,到了一个无人之处,才按下接听键,恢复本来的嗓音:“喂,姐。”
“臭小子,你又跑哪里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家。”
“我在医院换药呢,很快就好,完事后就回去。”
“换药?那你怎么不叫我陪你一起,你可是一整天都没着家了,该不会……谈恋爱啦?”
“哪有,我真是在医院换药,医生过来了,我挂了啊。”
“好吧好吧……你带伞了没?要不我去接你。”
“带了伞的,很快就回去。”
“好叭。”
挂掉电话,关机,把手机揣进裤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亲情让人感觉温馨,即便有时候会因为争抢一份零食而大打出手,倒也都是很愉快的体验。
带着这一丝笑意,来到夜市对面的一处便利店雨棚下,一边细嚼慢咽吃着河粉,一边关注着街对面的情形。
某一个瞬间,能够感觉到停在那边巷子里的一辆车内,似乎有目光正望过来。
或许是柳蒹葭,也可能是她的其他队友。
不久之后,一份河粉才刚吃完,盒子还没来得及扔,五只棒子突然全部从快捷酒店中走了出来。
四男一女,女的很漂亮,是不是人造美人不得而知,挺着一对看起来就很沉甸甸的胸脯,一脸的不高兴。
须臾,幽灵突然一脸郁闷,因为他们上了一辆车,而她没有车——这该死的十三岁。
黑色的帕萨特刚驶出不久,黑冰台的几组人马前后跟了上去,最后离开的是柳蒹葭她们。
“忽然有点讨厌没成年,因为不能开车。”
口中嘟囔着,在道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先甩出几张百元大钞。
在司机大叔错愕的表情中,表情幽怨地说:“别问,我让你怎么开你就怎么开。”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看她,“离家出走?”
“唔……帮我妈抓小三。”
“好嘞,你坐稳了。”司机大叔挂挡,抬离合,引擎轰鸣着,一脚油门射了出去。
“要跟哪辆车?不是叔给你吹,二十多年的老司机,也就家里条件不允许,不然秋名山车神肯定有我一席之地。”
“失敬失敬。”幽灵抱一抱拳,“看到那辆黑色的帕萨特没?狗男女就在上头。”
“了然。既不能跟丢,也不能让对方察觉对吧?这套路我熟。”
“您不去演警匪片真能是屈才了。”
“你也这样觉得对吧?我就说我是演戏的材料,偏偏家里那婆娘还不信。”
幽灵:“……”
已经跑了三十多万公里的出租车依旧老骥伏枥,在一阵低沉沉的咆哮声中,果真不负众望一路追着帕萨特尾巴。
嗯,追了一分钟没到。
一脚刹车下去,司机大叔扭头,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少女:“二三百米的路,给我整得热血沸腾。”
看少女拉开车门,他又喊道:“诶,钱还没退你呐。”
“不用了,就当我资助一位秋名山车神的影视梦。”
幽灵摆摆手,背着书包朝前面走去,身后,帕萨特已经转进一个在老城区来说还算高档的住宅小区。
车上,长得漂亮的女人喋喋不休抱怨着林城阴冷湿凉的天气,说一句撅一次樱桃小嘴,倒也千娇百媚。
副驾驶的男子在用南高丽语打着电话,片刻后,车子在一幢看来略显陈旧的矮楼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