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周一

上午九点，市医院病房

许大茂因为情况特殊，厂里给予了特别优待，万书记以自己的名义，申请了高干病房

许大茂正生无可恋的，躺在单人病房时，宣传处周处长敲响了房门

“周处长，您怎么来了，娥子，快给给领导泡茶”

许富贵已经回去上班了，许大妈也拿着换下的衣服回去洗，此时病房里就只有许大茂夫妇

见自己顶头上司来了，许大茂的眼神突然放出光芒，认为终于有喜事了

“哦，好，呀，没热水了，我这就去打”

娄晓娥摇了摇空荡荡的热水瓶，歉意的对周处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诶，别骂，已经够贤惠了，大茂，身体好点了吗？书记和厂长对你都很上心，有什么困难就跟厂里说，你出意外，书记表示很内疚……”

周处长笑着握住了许大茂的手，嘘寒问暖的说起了场面话

“已经好多了，都惊动书记了吗？那我很快就能好，我”

许大茂自认为是面上人，可厂里高层间的弯弯绕，他却一知半解，不过书记的话语权最大，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俩人又闲聊了几句后，周处长突然掏出了一块手表，恋恋不舍的放在床头柜上

“处长，您这是？”

许大茂被周处长的举动，弄蒙圈了

“哎，实不相瞒，你的任命通知我都起草好了，最后被人事组织处打了回来，我专门去问了问，哎”

周处长这人很实在，拿人东西给人办事，办不成自然要退

见周处长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许大茂忍不住追问道

“为什么呀，我成分有问题吗？还是我哪个环节没打点到位？就是个副股级，怎么会有人为难我？”

“算了，这事儿你迟早也能知道，不是大家卡你，是杨厂长的侄子杨为民，下半年要进厂，最重要的是，四年之内，副股级就这一个空缺，放映科原本就没几个人，缺一个副职，不影响工作”

周处长拍了拍许大茂的胳膊，颇为遗憾的继续说道

“大茂，办公室位子比较紧凑，如果你还是想当干部，只能去车间里试试了”

没过多久，刚排队接完水的娄晓娥，一一回到病房，就见许大茂傻呆呆的坐在床上，而周处长已经离开，床头柜上除了厂里送的果篮和补品外，还有一个精致的手表盒

“大茂，处长走了吗？”

屋里的气氛很不好，娄晓娥有些不舒服的小声问了一句

“走了，都走了，完了，这辈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