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辆红色跑车在淳朴小城的马路上疾驰,卷起一阵轻狂的风,吸引住了不少原住民好奇惊羡的目光。
渐渐地,跑车驶进了前往郊区深处的公路,夜晚的风,夹杂着花草的味道,抚弄俞乐雪飘散的长发。
俞乐雪坐在跑车里,从没有尝试过的巨大惯性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坐了一趟过山车。
敞篷的跑车将她的身体暴露在车外,无比清晰地感受着山间的凉意与清新。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一秒就能够把心里的郁结全部呼出,然后,她吹了一个口哨,爽朗地大叫:“喔吼!”
卡琳娜打开了收音机,车里播放起了震耳欲聋的欧美摇滚乐,强烈的节奏感让她情不自禁地跟随音乐扭动起来……
顺着山间的公路一路蜿蜒而上,终点是一个空旷的水泥平台,平台上留下不少车轮漂移留下的痕迹,还有一台有些老旧的自动贩卖机,她们算是摸瞎找了个不错的地方。
除此之外,只剩下一辆跑车,两个女人。
“接住!”
卡琳娜扔了一个罐子给俞乐雪。
俞乐雪接过罐子,是啤酒。她有多久没喝过酒了呢?
她微微愣神。
自从重生回来,她失去的一切,全都还在。她希望拥有的东西,也全都有了!
除了刚开始人微言轻地被李华荣强迫着拼酒,到后来她遇到了商辰。
好吃好喝好穿好住地被呵护着,哪怕接手了一家公司,都有得力干将帮她把活干了,根本不需要她身先士卒,在各种应酬的酒会里打拼。
说她过得不好,那可真是有够矫情的。
卡琳娜破天荒地保持沉默,喝着一罐廉价的啤酒,跟她一样坐在了全球限量的跑车车头上。
如果俞乐雪有把注意力放在卡琳娜身上,就会发现此时的她眼里正闪烁着睿智深邃的光,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自己的“病人”,那目光几乎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全部。
突然,卡琳娜将手里的啤酒拿到俞乐雪面前,对她说:“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说吗?”
俞乐雪用自己的啤酒跟她的碰了碰,默不作声地又喝了一大口,悠悠地说:“我只是觉得有些难过,也就那么一点点。”
有时候,人会选择跟一个和自己不算熟也不会特别陌生的人倾诉。有些话,并不适合跟亲近的人言说。
“洗耳恭听!”卡琳娜牛饮一口啤酒,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但越是这样,俞乐雪就越是有了诉说的欲望……
一直到深夜,卡琳娜才将俞乐雪送回家。
屋子里一片漆黑,俞乐雪轻手轻脚地开了客厅的壁灯,这才看到了歪倒在沙发上浅眠的男人。
她愣了愣,不禁莞尔,然后从卧室里拿出一张毛毯轻轻地盖在商辰的身上。
俞乐雪盘腿坐在他的一侧,忍不住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抬眸,用柔柔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描摹他的五官。
一切静好。
想起现在在学校的事,以及弟弟后来告诉自己,商辰昨天帮他撑腰……
她难过,是因为自己信誓旦旦要照顾好家人,却没察觉弟弟被人欺负。
这种情况到底多久了?是最近才有的,还是整个初中、甚至小学,一直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