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他对着包大提醒道:
“哥,这个许大茂,是我们这个片区唯一的放映员。
厂长、书记的意思,还是希望给他一次机会。毕竟,有了他到处放电影,也能提高咱们厂的影响力。
你待会卖他个好,偷偷告诉他;
只有将行贿的事,定死在李怀德索贿的基础上,他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并且,他必须提供更多的黑材料,咱们才好替他运作!”
“好的!便宜这孙子了!”
“不便宜了,他已经预付酬劳!”
“什么酬劳?”
“事关我们老包家的户口本大业,你就别打听了!”
“……”
……
许大茂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
他在被审问的时候,耍了心机:
咬死了是李怀德向他索贿,他才不得不使用假金子的。并且,他还辩白说,自己被索贿后,并没有获得不正当的利益。
所以,他的行为,不是行贿,不构成犯罪。
不过,国法不能处置,厂规却能制裁!
经过这一遭,他以工代干的梦想,算是彻底被打碎了;同时,他身上也背了处分,被留厂查看。
这之后,许大茂基本在厂里夹着尾巴做人;遇到包家兄弟,更像是吓破了胆,再不敢没事找事了。
……
另一边,李怀德下去了,易中海和刘海忠的小心思,又开始萌发了。
这一天,刘海忠又找到了包二,指着自己的黑眼眶,喋喋不休的向他诉苦道:
“包组长,李怀德进去了,许大茂也背了处分:这名额的事,我是不是可以顶替上去?”
包二惋惜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道:
“二大爷,你恐怕没戏了!”
刘海忠一听,顿时急了。
他赶紧哭诉表功,说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
包二不愿意听他王八念经,幽幽开口道:
“刘海忠同志,二大爷,不是我包二不帮忙。
实话跟你说:
这一次出了李怀德的事,厂党委对人事管理这一块很失望;上级也对厂里的监督缺位,颇有微词。
这个以工代干的事,我看是要黄了。现在没取消,就是厂里抛下的一个鱼饵。”
“一个鱼饵?”
“不错,这个名额,就是钓那些整天想着钻营、不安分守己的饵。
得亏你今天找的是我;你要是找了其他人请托,这事要被厂里知道了,你就等着挨处分吧!”
“这……这从何说起?
我们这样争破头,还不是想着追求进步嘛!”
“谁都有权利去追求进步,这话没毛病。
关键是,你们已经不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争了。
你看看现在的局面:
争相贿选、相互泼脏水,甚至是互殴!
你们光想着争名夺利,谁还静得下心完成岗位职责,保证生产了?
所以,厂里已经准备取消技改小组以工代干的待遇。
之所以还没公布出去,就是在钓鱼,钓那些一心只想当干部的咸鱼!”
“这是真的?”
包二含笑道:
“二大爷,你也可以不信我的话。
等哪天,你跟许大茂一样背了处分,你就知道我今天所言非虚了!”
刘海忠:……原来自己一直追求的,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而且,一旦他过于卖力了,还有可能引火烧身。
淦!
这样的舔狗,他不当也罢!
此时,刘海忠对包二,只剩下深深的感激:
“包组长,我听你的;回去后,我就安心工作,再不去想有的没的。”
“好好干,我争取明天升正科,也让你跟着一起光荣!”
刘海忠:“……”
……
片刻后,易中海也急切的来到包二面前,对他道:
“包组长,李怀德倒了。
那名额的事,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包二幽幽一叹,对着道德天尊道:
“易中海同志,我悄悄的告诉你,这个以工代干的名额,现在就是一个鱼饵,专门钓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半晌后,易中海也带着满脸感激的笑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