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大部分的乡亲,都是很朴质;但面前的这两位,显然已经堕落到乡亲们的对立面了!
“大舅、二舅,你们这样天天在我身上割肉,我也受不了呀。
要不这样吧,今年我吃点亏,就按照这本账来分。不过,明年的合作取消了,我不续期了!
丫丫,你不用着急!
我们轧钢厂的仓库那里,还有几亩的荒地。
干脆,我们内部建个养猪场,到时候让你来管理,就不用麻烦两位舅舅这样劳心劳力的想着吃公的、放私的!”
“……”
一听合作要告吹,包二就连后路都准备好了,两位老狐狸都有点慌,赶紧拉着二丫一起,劝他回心转意。
秦村长甚至不惜自降身份,赌咒发誓道:
“老弟,这肉可不是我们自己昧下来吃了,都是送给屯里鳏寡孤独的困难户了。
但凡我和二弟自己留下来一丝一毫,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文书也开始卖萌道:
“我们真不是有心做花账骗你的。
这都怪我,我这人胆小,见不得东西从自己手缝里溜出去。
每次算账的时候,这分出去的肉一超过500斤,我就只能压一压账。
如果不把数据压下来,我晚上都睡不好觉……”
包二义愤填膺的质问道:
“你在给别人的时候,就心痛的整宿睡不着觉;往自己屯里划拉的时候,就不失眠了?!
淦!
拆伙!赶紧拆伙!
以后,我过我的阳关道,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
“……”
拆伙自然是不可能拆伙的,两位秦家村的当家人自从抱上了大腿,这辈子都休想他们拆伙。
看到屯里的孩子,脸上不掉肉,他们做低附小,又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他们对着包二赌咒发誓,剖白自己必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包二听到他们甚至没节操的要将女性亲属打包送给自己的时候,终于受不住了。
没看到丫丫的手,已经在他腰子上拧了好几圈了!
他刚刚只是表明一个态度,并不是真的要拆伙。与秦家屯的合作,仍然是目前最保险的方式。
真要在厂里面养猪,能不能得到批准还是其次;他也保证不了,厂里的领导,会不会比眼前这二位更没节操。
另一方面,他也不是真的在乎能收多少肉;在猪肉上的亏,他可以从其他方面补上来。
……
包二幽幽一叹,开口道:
“我是真的没想到,二舅的心理承受能力,会这么差。
为了少给我点儿,就做花账;这不是自欺欺人嘛!
这次的事,我们就当是给彼此找的一个小乐子,大家笑笑就过去了。
但你们抵给我的物资,可得是实打实的,不能再骗我了!”
“……”
看着这小子不仅精明,主意也这么正,秦村长再不敢耍花枪,直接带包二去见他们收集的“四旧”!
包二看着他们收集来的瓶瓶罐罐,觉得之前吃的那点亏,都值了!
“大舅,这里怎么还有明黄色带官款的碗。我要是没看错,这可是皇帝老子吃饭用的。
你们不会是为了这点醋,专门做了这顿饺子吧?
难道,咱们秦家屯的祖上,还在自噶自身,去宫里伺候过老佛爷?”
秦村长见包二对这些黄碗这么在意,眼中精光一闪,赶紧问道:
“这碗很值钱?能不能值十斤肉钱?”
包二见他一脸的痴汉笑,杀人诛心的道:
“大舅,这可远远不止。
你要是真拿出去卖,最起码得是十年!”
秦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