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走后,张鲁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所谓的强端进犯,自然是他胡说八道,目的是为了试探一下马超。他假意说要交给马超兵权,却细细观察马超的神色,发现马超很是高兴,甚至表现出狂喜来,这是对兵权的渴望。
杨白已经跟他讲过了,马超只是想要汉中的兵权。不管是他要兵权想反攻长安,还是反攻汉中,这都无法确定,但他急切地想夺兵权却是不容质疑的。
而且,马超话里也提供了些虚假的信息,又狮子大开口。强端部落虽大,兵力也不过几千人,不可能上万,这点张鲁早就打探清楚了。
张鲁占据一郡之地,所有兵力不过三万多兵力,其中张卫、杨昂率一万兵力驻守阳平关,杨任率一万人驻守南郑西面蜀道上的沔阳县,还有万余军队留守南郑。
在阳平关、沔阳兵力不可动的情况下,他再出一万大军去下辩,那南郑只有几千兵力了。万一南郑有事,他该怎么办?马超故意夸大强端的兵力,以向他索取更多的兵力,却丝毫不顾及南郑的安危。
想到这里,张鲁心里已是怒火中烧,这马超太过分了。此刻,他已是再无疑虑,就做出了决断,投降燕王。
两天以后,张鲁把杨白、阎圃、马超等自己手下之人共十几个人,都召集了过来,要商议大事。很快,众人都到场。
“诸位,今日召集你们到此,只是有感你们为我效力,我万分感激,我据汉中已有十三年,因母亲之故,与刘璋交恶,时有攻伐。益州数郡,实力强盛,但在诸位的鼎力相助下,我亦稳守汉中,刘璋亦奈何不了我。”
“天下局势,瞬息万变。十余年前,天下大乱,朝廷懦弱无力,诸侯林立,我才得以据汉中十余年。燕王起于幽州,乃汉室宗亲,南征北战,平定二分天下,今又掌朝廷之事,使朝廷稳定。”
“我料,燕王将来必能使天下再度一统,如今天下唯有荆、益两州,尚不在朝廷所管辖之内,但据说燕王大军,已兵进荆州,相信不久荆州亦平。汉中之地,终归是大汉领土,我左思右想,今日便做出决策,愿举汉中郡归降燕王!”
张鲁说完,环顾四周,想查看每个人的反应。阎圃和杨白都是默不作声,还有几个人窃窃私语,唯有马超站了出来:“太守,此事不可呀!”
“孟起,何出此言?”
“汉中兵力四五万,已是不弱,又是险要之地,北有秦岭、南有巴山,以两山阻隔,已是高枕无忧,太守却拱手让人,实在是糊涂呀!”马超真是又气又愤,这张鲁太不争气了,简直是个窝囊废。
“若是敌军从荆州而来呢?或氐人从西面而来呢?”
“荆州不为刘鑫所有,且距离这里有数千里水路,刘鑫的军队大多都是北方人,不习水性,如何能来?氐人已是一盘散沙,我马超只需一千两人,便能阻挡氐人数万大军,氐人有何惧哉?”
“孟起,两日前,我曾问你,需要多少兵力阻挡氐人,你说需要一万大军,可不是两千人。”张鲁心中已是生气,正在爆发的边缘,但他的语气仍是很平和。
马超顿时明白,张鲁并无让他带兵之意,那天不过耍了他一把。此刻,他心中也是怒火攻心,但他不过是客将,寄人篱下,也不敢说什么。
他连忙解释:“太守,强端部落不小,我亦担心其号令其他小部落,一起进犯,为保险起见,才提出一万大军,以保周全,这并无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