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不要和我离婚,要为孩子着想啊……”
杜义一把甩开对方,急忙掸了掸裤子,就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过了似的。
“你还有脸说为孩子着想?我倒想问问你,若我没提前叫人把儿子接走,你是不是能当着孩子的面和你的野男人明铺夜盖,还有没有一点当母亲的样子了?”
杜义血灌瞳仁,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翠兰都傻了,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丈夫始终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
今天这副面孔是她从未见过的。
“老公,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杜义没再看她,而是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只档案袋。
“这是离婚协议书,签个字吧。”
“什么……”
“还有,别妄想我会给你一毛钱。婚内多次出轨,错过方不是我姓杜的!若是想打官司我有上百号工友肯为我出庭作证!”杜义吐出的每个字都好似刀子那般直扎翠兰的心脏。
看着判若两人的丈夫,翠兰彻底瘫软在地。
方才死死搂抱对方大腿的双臂,此刻就宛如面条那般,毫无力气。
人没了,钱也没落下,儿子也被接走了……
现在给她留下的,唯有满地的狼藉和空气里的酸臭。
然而翠兰不知道的是,在杜义的眼里,她怕是要比如同垃圾堆一样的家还要令其厌弃。
“不签可以,那就等我起诉吧,还有我剩下的衣物一概不要,你愿意扔就扔,卖就卖!”
说罢,杜义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只留下瘫坐在地的前妻。
猪头钱咂了咂嘴,长出了口浊气,见人离去瞬间坐在了沙发上。
看得出来,他似乎并没有一点想要过去搀扶下姘头的意思。
以翠兰现如今的状态,他也没有继续逗留下去的意义了。
人都傻了,睡起来估计连点反/应都没有。
无趣,呵呵,老子这几天也算够本了。
想到这里,猪头钱揉了揉发酸的老腰。
铃铃铃——
手机响起,猪头钱原本蹙着的眉头豁然舒展,因为来电的不是旁人。
正是自己的亲娘舅——赵总。
“哈啊!我就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嘛,有我舅舅在,眨眼间我便复工有望了!”
猪头的嘴巴笑得合不拢,此刻的他更加视姘头如无物。
瘫软在地的翠兰闻言忽然眼前一亮,缓缓转过头来。
她的脸上重新燃烧起生活的希望,因为姘头若是能复工,自己的日子就还有盼头。
“喂,舅舅,我可等你的电话等了好久了,是不是通知我近期就能复工了?”
“复你……妈个头!”赵总怒吼一声,但片刻后似乎察觉到不对,因为外甥的母亲是自己的妹妹。
“怎么了,舅舅?”猪头钱听到对方的话瞬间没了方才的意气风发,声音都弱了下去。
“真想不明白,我妹和我妹夫都是那么朴实憨厚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孽种?”
“舅舅,这种事我也不想的,但毕竟已经发生了……”
“我直到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赵总歇斯底里地吼道,“蒋董那晚去视察工地,刚好撞见了你和散工老婆偷吃,怪不得我说你一个小工头,怎么会被集团点名开除。”
“什么……”
猪头钱顿时瞪大溜圆的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此刻的他不比瘫坐在地板上的姘头好多少。
“那……那我复工的事,看来……是彻底没救了?”
“不光是你,都特么殃及到我啦!”赵总越说越气愤,恨不能坐着通讯天网杀过来宰了狗外甥。
“你也被罚了?”
“是开除!你个混蛋,以后别让我在看见你。”
嘟嘟嘟……
电话挂断,廉价的出租屋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钱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半晌都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