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头想想,她跟骆眠荷的人生,在17岁的那道岔路口时,面临过相同的选择。
而唯一不同的,是她们看上的男人。
站在那道岔路口,将时间线拉长。
夏听婵眼睁睁地看着夏建树悄悄把骆眠荷带到了南康,他未曾在意过骆眠荷的学业、家人、名声。
骆眠荷的人生从那一刻起,在快速走向黑暗与死亡。
而夏听婵自己的路,却因严穆的离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骆归一瞧她:“姐夫看起来很凶。”
“......”夏听婵语塞,“是有点。”
她舔舔下唇:“他只是外冷内热,心很软的。”
骆归一不大相信,小朋友很惧怕另一个房间的男人,压轻了声音说:“我生气不吃饭只能吓到妈妈,因为只有妈妈爱我,姐姐你觉得姐夫心软,是不是姐夫只对你一个人心软?”
他觉得这个新姐夫,可不像是心软的人。
“......”被这么一串子话给绕糊涂了,夏听婵顿了顿,憋了句,“你逻辑可真好。”
骆归一揉揉眼:“姐姐我困了。”
五岁的小朋友每天还需要大量的睡眠时间,夏听婵牵着他起身:“姐姐帮你洗澡。”
“好。”
然而姐弟俩刚走出去,便瞧见高大的男人倚在隔壁门前。
“做什么?”严穆视线朝下,似不经意间定在姐弟俩相握的手上。
“他困了,”夏听婵说,“我帮他洗澡。”
“......”严穆眉峰稍蹙,“他是男孩。”
夏听婵眼睫扑扇了下:“啊。”
严穆默不作声瞧她,半晌,他放弃挣扎,泄气地走过去:“我来带。”
进浴室前,像是终究忍耐不住。
“夏听婵,”严穆悄悄叹息,无奈,“男女有别,姐弟也不可以。”
“......”夏听婵嘴巴动了动,挤了句,“你以前说过,亲爸、亲兄弟...”
这男人怎么这么双标。
严穆气极反笑:“洗澡能一样?”
“那好嘛,”夏听婵缩缩脖子,小声念他,“你别凶,再吓到他。”
严穆:“把桌上的烤牛奶和汉堡吃掉。”
“......”夏听婵惊讶,“你又重新叫餐了?”
“嗯。”
方才餐车里的东西她都没碰,只能再重新叫些小孩喜欢的口味来哄她。
吃完东西,小朋友已经穿着夏听婵临时帮他买的睡衣去了卧室。
他不需要哄睡,又乖又安静。
把灯关上后,夏听婵小心翼翼出了门,房间走廊里的灯开着,严穆倚在对面墙壁等她。
从昨天收到骆眠荷死亡消息的那一秒起,夏听婵的精神始终绷着,直到这一刻,望着那个处变不惊的男人,她肩膀塌了下去。
在原地顿足一秒,夏听婵仰脑袋问:“严穆,你累不累?”
“不累,”严穆双眸朝下,锁住她疲惫的眼睛,“过来,老公给抱抱。”
夏听婵眼眶子浅到听不得他任何关心的话,她小碎步挪了过去,即刻就被捞进怀中抱住。
“把骆归一迁我户口上,”严穆揉她脑袋,兀自说着安排,“我们一起教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