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香已经在他们手里,若连最值钱的几件红木家具都给了夏听婵,那他们就只剩这座老房子了。
骆家几口人拦在门前:“想都不要想,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骆家的。”
“宋律师,”严穆沉着嗓,“把阿婆的赠予协议拿给他们瞧瞧。”
一位穿着正装的男人抱着资料上前:“好的。”
骆家人没想到这事李玉芬也立过协议。
旁边围观的邻居窃窃私语:“老嫂子这是早就防着他们了。”
“可不是,要不然也不能立这些东西。”
“老嫂子是明眼人,俩儿子什么东西真是一清二楚。”
门口乱糟成一团。
骆家人想拦,但夏听婵明显有备而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打不过,硬从门口破出一条通道,开始进去搬东西 。
“舅舅 ,”夏听婵说,“那一百多万你们可以提前准备了,否则成了老赖,表哥的考公大计可就要耽搁了。”
骆国庆脸色难看:“你凭什么认为法院会支持你?”
“这不明摆的吗,我又没多要你的,”夏听婵惊讶,“儿子赡养母亲,法律还不支持?”
说到这,夏听婵唇角提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哦,对了,提醒你们哟,你们在警局可有了备案了。”
她知道法律奈何不了骆家两兄弟,她也未曾想过奈何他们。
但这一步,是她棋局中必不可少的一步。
骆国庆和骆田竹脸色白了。
原本想借机从李玉芬口中套出沉水香的所在,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都没落着,还欠了一百多万的债。
这一百多万,哪怕是他们两家平分,也是笔巨款,他们哪里拿的出来。
可若是不还钱,两家的儿子、女儿都要考公嫁人,惹上这种必输的官司,又会影响到儿女前途。
眼下,两位舅舅和舅妈是真的慌了。
“婵婵,咱们再好好谈谈,”骆国庆舔着脸,“你看,咱们到底是亲舅甥,对吧?”
夏听婵勾了下唇:“不呢,阿婆的葬礼你们千防万防,想给阿婆磕个头都没能够,那点情意也就断了,好好准备钱吧。”
“......”
搬完东西,夏听婵眼底没有一丝情绪,站在原地沉默几秒。
忽然。
她手被严穆拽住。
夏听婵回眸,严穆抿抿唇,低低的声:“在想什么?”
“......”夏听婵抿抿唇肉,虚浮无力的声音,“以前你送我的东西,都在床下那个箱子里,你帮我去拿,好不好。”
严穆定定看了她几秒,在她脑袋上轻揉一把,迈步进了她以前睡的那间房。
床底的东西被翻出来过,乱糟糟的,所幸箱子里的物品都还在。
还有桌上一些女孩子家用的小物件,严穆都仔细的收拢到了一起。
抱着箱子出了卧室门,还未走至大门口,便听见两位舅妈尖利的骂声:
“你阿婆的死都是你老公害的!!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逼的你阿婆将沉水香交给了他,那天若沉水香在家,你阿婆就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