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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济正在吃枣子，突然叫人提到了天台。

“皇子，我问你。”

皇后用手捧住他，蹲在天台一角，躲着其他人。

“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却外貌相似？”

“外貌由魄决定。魂不同，而魄相似，就可能外貌相同。”

尾济两爪捧着枣子，啃得兢兢业业，一丝肉也不放过。

“那……两个人假如外貌相似，是否是转世轮回，能不能看出来？”

皇后做贼一样问他。

“看不出来。”

尾济刚答完立即被握紧了脖子。

“看不出来。”

他坚持自己的说法。

“魂魄除非做了标记，否则无形无状。能看见的唯有魄所化的形，也就是凡人所谓的肉身。”

“懂得观气也看不出来？”

关翎不死心地再问了一次。

“气为形体所生。顶多能借气看出肉身的样子。”

“那涂氏呢？不是传说涂氏能看见凡人不能见之物？”

“涂氏？”

尾济挠了挠头。

“涂氏倒是能看见魂魄，不过看不见魂。”

“为什么？”

尾济的答案叫皇后泄气。

“魂魄虽然居于一体，不过是两种不同的东西。魂为人所思所想，魄则操纵清升浊降，构成身躯。它既能影响清升浊降，就隐隐牵动气脉。不像魂，彻底无形无状。”

这么说来，尾济无法分辨伊萨是否纪归鸿。

关翎靠墙坐在天台的地上，有些灰心丧气。

“若有世幽草，倒能判断魂之所在。”

“那是什么？”

尾济提起的名字有些耳熟。

“是上古时候的一种神草，草汁直透魂魄。世间常见的朱砂色胎记，有一大部分是这种草汁的产物。历经轮回不褪。”

阿纳斯塔西奥提过这种草。

重溟君要是沾过世幽草汁，寻起来就方便了。

“慕晖为何关心这些？”

尾济无心问了一嘴。

“皇子为何关心我为何关心这种事？”

关翎立即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

青光一闪，尾济变作纪归鸿的样子坐在她身边。

“你在幻象里看到了什么？”

他凑到她脑袋旁边小声问。

看到你现在变的这人与自己有一夜之欢——关翎当然没好意思说出口。

尾济的样子提醒她，他曾附身纪归鸿下山玩了三天。

“二皇子……当初附身这个人的时候，是否遇到过与他关系亲密的女子？”

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有吗？”

尾济依旧费力地啃着那颗枣子。

“这个人跟谁都不太亲密。”

关翎偷偷松了口气。

“不过他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叫做十一娘。他说那枚龙息石，他要雕成玉佩，送给十一娘。”

尾济继续说。

“要说有谁跟他亲密，也只有那位十一娘了。下山的时候，她在山脚等她。我差一点……”

“嘭”。

皇后气哼哼地关门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