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期末考试赶上科二考试,室友都劝我放弃科二,但我就是舍不得那已经交上去的一百大洋。于是我只好把休息室当作临时考场。其实网上考试和直接宣布全体同学考试通过没啥区别,只是走个过场。
科二考试结束,我顺利的考了一百分,其实我倒库时方向打反了,不知道为什么倒的库还挺好,笑死我了。我抿着嘴偷偷地笑,身穿工作服的‘消防员’版本老校长焦急忙慌地问我:“考过没胖孩?” “过啦,一百分!”看来校长还是挺关心我的。
“去安慰一下你老表,让他趴你怀里哭一会吧!” 我找到弟弟才得知他竟然没考过,车子连续两次熄火。校长在一旁火上浇油:“应该是你玩车,咋能让车子给你玩了呢?”
弟弟有些失落,率先坐出租车找他女朋友去了,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安慰!
我趴在休息室继读下午的网上考试,考完试才发现考场已经室无一人,尽管才下午3点多,但天空却暗的仿佛白天与黑白夜的交界线。我沿着公路走了好久,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到处都是冷清的商铺,卖轮胎的,修车的。
在倾盆大雨落下来的前5秒钟,我幸运的打到了一辆出租车,信阳的天气就是这样的神鬼莫测。
我跑到小区旁边的胡同里的网吧上了会网,买了一瓶7块钱的奶茶,算是奖励自己。也许我该给弟弟打个电话以示安慰,但一想到人家有女朋友,我果断的放弃了这一想法,飞速敲起了键盘……
2020年6月26日,有段时间没有联系的李晨阳忽然给我发消息,说他即将从苏州回来,来信阳找我玩两天。如果说硬要我从短暂的二十年生命中选出一个朋友的话那我能想到的只有他,至少我俩曾经算是朋友。多年来关于朋友,我一直用那句话来自我安慰:‘我永远不缺朋友,但也没有长久的、真正的朋友。’这样的状态其实挺适合我,毕竟我不喜欢跟别人有长久的、复杂的牵连。
自从上大学后我们两人便再也没见过面,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大约两年前王浩的生日聚会上。今年过年时他给我发过一条信息,叮嘱我要小心最近流行的病毒,我感到心头一暖。
再次见面倒也没有任何拘束,我去信阳东站接他。这个男人越来越讲排场了,出门竟然坐高铁,还烫了头发。
我站在栏杆里面等他,他竟跑到了栏杆外面,我绕了好大一圈才得以与他相见。“去苏州干麻?”我本想摸一把他的卷毛,但还是忍住了。 “找我姐玩,天天在家憋死了。”他倒的确是关不住的性格。
两年的时间似乎没有在我们之间留下任何缝隙,我当然没有忘记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切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晚上一起吃饭,他照例喊了其他朋友,我沉默地陪着笑,终于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咱信阳的物价还是比较低的,两年前在杭州打工,几片萝卜,几个木耳,一盒米饭就要30块,给我看傻了!” “对对对!杭州的物价是真坑。”
有关于那时的记忆在我脑海中零星浮现,我们约好要一直去车站接彼此,约好—打工结束去吃杭州最好的餐厅。这些东西难道都不重要吗?人活着,到底是为了利益、自我、还是或多或少的也需要一份情感?
“阳哥,那时候我没能坚持下来,如果换作现在,就是累死,我也得干下去!”
“没事,我理解你。你走后,那几个厨师说你坏话,说你慢的像个屎一样,我当时就跟他们吵起来了,人都走了还在那逼逼!”我嗓子干涩,很难再讲出一个字。 那时我在干什么呢?手里握着‘巨款’,每天晚上骑车到处花前月下,真让我感到惭愧。
吃完饭后,我陪晨阳去信阳开了间宾馆,两个人聊到凌晨四点多。尽管看起来润物无声,但消失的两年到底还是把我们塑造成了与过去完全不同的人。
我突然疑惑,我发生任何改变了吗?有时觉得有,有时觉得从来没有没有,我一直停留在16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