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给人收拾烂摊子的雅兴。
黄昏的小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冷飕飕的,宣桐冻得鼻头发红,泪汪汪地看向谢恩。
她正要开口,谢恩蹙了蹙眉,往后挪开一步,方便宣桐出去。
他重复了一下南知意的话:“慢走不送。”
谢恩脸上毫无表情,眼里没有一丝动容的情绪,宣桐看着这样冷漠的他,再也憋不住眼泪,哭着离开。
暗中保护南知意的人,赶紧将发生的一切报告给亓官宴,他们住对面,亓官宴再三禁止他们出现在南知意面前。
所以他们看见南知意发怒赶人,只能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万万不敢直接冲出去。
亓官宴推开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寓,一踏进客厅就感到了堪比外头的冷风,和浓烈的消毒水味。
客厅窗户大开,谢恩蔫头巴脑坐在沙发上,亓官宴想也没想,直接进推开紧闭的卧房门。
昏暗的房间里,女孩不住吸鼻子的声音格外明显,听着可怜极了。
“你哭了吗?”
亓官宴的声音带着浓浓关心,身子缓缓蹲下,伸出手,轻轻拍着被子里的人。
南知意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眸底含着一丝病态的水汽,“我有那么容易哭吗?是谢恩把你喊回来的吗?”
“嗯,”谢恩确实打来过电话,亓官宴顺势点头。
他打开床头灯,手指摩挲着南知意的脸颊,温温软软,确实没哭。
南知意随手抽了一张抽纸,坐起来,猛擤鼻涕,她可能冻感冒了。
自作孽不可活,她干嘛想不开把客厅窗户打开,还穿着裙子亲自指挥两个小时工里里外外打扫消毒,这不找罪受么!
亓官宴抵了抵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怎么回事,跟同学闹矛盾了吗?”
“没矛盾,以后可能少不了矛盾,”南知意自嘲,宋紫走之前放的狠话,她听得很清楚。
南知意圈住亓官宴的脖子,娇气道:“我想洗澡,你闻闻,我身上都是她们的香水味,你表弟在这里,我没好意思去卫生间洗澡。”
一室一厅的公寓,卫生间连着客厅。
想去卫生间,得从卧室出来,经过客厅进去。
亓官宴不在家,谢恩单独在客厅,南知意没那么心大地去卫生间洗澡。
说着话,谢恩敲了敲门,“表哥,小表嫂,书研打电话说舅妈买了雪花和牛,在家做烤肉和火锅,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回去吃。”
亓官宴看向南知意,等她点头后,他才开口,“回去。”
“好,那我就先走一步,你们俩赶紧过去,”谢恩隔着门说。
亓官宴站起来,拿了一件白色大衣包住南知意,“回祖母家洗澡,客厅里冷,洗完澡再发烧就不好了。”
南知意乖顺地被他抱起来,安心坐在强而有力的臂弯里,白生生地小脸蛋幸福地往男人脖颈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