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宴的手掌轻抚着她软乎乎的肚子,享受地接受她献上的吻。
在南知意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眸底掠过一抹晦暗,可能他本人亦察觉到自己眼里的变化,叩住怀里人的脑袋压进怀里,静静的抱着她,没有再说话。
后半夜,南知意睡得熟。
亓官宴蹑手蹑脚从狭窄的床上下来,他掖了掖被角,站在床前,一只手捏着后颈,活动了一下脖子。
这张公寓自带的床一米五宽,铺的床垫被单,全部是他让人从国外采购的。
即便取代了原先普通的半硬床垫,舒适度无可挑剔,但睡习惯大床的他,仍旧没适应这张小床。
他没吃过物质的苦,甚至没踏进过这种七八十平的小公寓,若不是为了陪南知意,他一辈子都没机会接触。
亓官宴轻轻拍了拍南知意,她呼吸浅浅,半截精致的小脸露在被子外面,乖乖巧巧的,没有一点被扰醒的反应。
看着她时,他眼里永远是化不开的浓稠爱意,偏执至极。
过了一会儿,他放轻脚步,走出这套小公寓,抬步往对门走去。
对门是个两居室,住着亓官宴几个手下,这会儿,值班的人在监控里见他过来,赶紧去开门迎他。
“亓爷。”
“嗯,”亓官宴淡淡应了一声,随性坐沙发上,抬眸看他,“明天开始,你们不用在这盯着了,去南巷宅子里负责安保,一切听赛维安排。”
“是,”下属喜极而泣,他们终于不用跟做贼似的跟在小夫人屁股后面打转了。
亓官宴有意回南巷大房子里住,特意把赛维顾姨重新请回来,都是南知意熟悉的人,她住起来,会更舒适。
他瞥见桌子上的烟,目光停留了一下,下属极有眼力见地双手送过去,等亓官宴噙在嘴里后,他护着烟,点上火。
而后,悄然退出,去门口守着。
亓官宴吸了一口久违的味道,缓缓吐出烟雾,一张俊颜半隐在缭绕烟雾里,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过了几瞬,他右手食指与无名指夹着烟身,抿着唇,拨通了一个国外的电话。
“乔纳博士,胎儿健康评估报告出来了吗?”
从他知道南知意怀孕后,躁郁症存在的几率遗传性一直是压在他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这种不确定性,很可怕,仿佛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令他日夜难安。
亓官宴询问对方时,脸上是再平淡不过的表情,可两指间夹瘪的烟身,暴露了他此刻压抑紧张的心情。
根据亓官宴送来的他与南知意的各种身体检查报告,乔纳博士严谨分析出结果。
“躁郁症不一定会遗传,但相比抑郁症、其他精神疾病来说,遗传度稍高。”
“胎儿目前发育良好,暂时看不出其他问题,后期排畸检查一定要密切注意,随时把检查结果传给我。”
听出乔纳博士沉肃的语气,亓官宴瞳孔一沉,喉咙溢出干涩的字眼,“所以……有办法介入胎儿,制止这样的情况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