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滚滚,大肚囊,双下巴的少年靠着软榻。
少年正是刘琮。
名义上刘琮是江陵太守,实则是被圈禁在江陵。
有夏侯渊在旁监视。
刚开始刘琮还心惊胆颤,害怕被夏侯渊暗害。
时间长了才发现。
夏侯渊压根懒得搭理他。
于是,刘琮开始放飞自我。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府中歌舞升平,比在襄阳时还惬意。
如今夏侯渊走了,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没对他下杀手。
江陵成了他的地盘。
堪称天降洪福。
此间乐,不思襄阳也!
舞女身披清凉纱衣,跳舞时频频向刘琮抛媚眼。
哪个小伙子忍得住?
丝竹声被淫靡之音取代。
几息之后,风平浪静。
卧房灯火熄灭。
时至深夜。
刘琮暖香软玉在怀,睡得正香。
“砰~”
突然一声轻响。
房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哗啦啦”一阵清脆响动,大量披甲士兵鱼贯而入。
“啊——”
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
美人裹起被子缩在墙角。
刘琮醉酒迷迷糊糊,此刻赤条条躺在床上。
风吹那个凉啊。
“公子,公子。”
耳旁传来轻声呼唤。
刘琮艰难睁开一只眼,一张枯瘦的脸映入眼帘。
第一眼,有点面熟。
再看一眼,岂止是面熟!
刘琮顷刻睡意全无,瞪着这张老脸的主人,“蒯异度,你害得我沦落至此,饱受欺凌,还有脸来!”
蒯越老眼微微一凝。
扫了眼房中狼藉之状,再看刘琮白花花的一身肉。
心道这就是你说的惨状?
随即冲身后一招手。
侍从递上来一件华美黄袍。
“夜微凉,公子未穿衣,还望爱惜身体,披上这件袍子。”
蒯越一边说着,亲热地替刘琮披上袍子。
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刘琮一时愣在床上。
只听蒯越振臂一呼,“公子已答应回襄阳,执掌荆州大权。”
“拜见公子。”
随行的大臣拱手行礼。
卧房内拜倒一片。
刘琮满脸赘肉乱颤,哆哆嗦嗦指着蒯越,半晌说不出话。
蒯越侧身避开,作恍然大悟状。
“公子指着襄阳方向,想必归心似箭,太过激动以致失语。
来人,送公子上车。
吾等连夜回襄阳。”
话落,披甲士兵上前,扛起刘琮就往屋外走。
“我不回襄阳!
汝等害苦我啦!”
远远的,传来刘琮撕心裂肺的惨叫。
片刻后。
蒯越又拜访蔡夫人。
蔡夫人一听能回襄阳主事,十分干脆收拾行李离开。
一路无惊无险。
刘琮、蔡夫人回到襄阳。
蒯越携带联名书,开始一本正经说瞎话:“如今刘使君在江夏,与襄阳守望相助,正是先主所谋划。
荆襄群臣联名上书,恳请公子请刘使君救援襄阳。”
刘琮恨得牙痒痒。
但被推到这个位置,由不得他不求援。
于是派潘濬出使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