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一感到阴凉的狂风从前面激射而来！

左手突然失去了力量！

糟了，中弹了！

他的飞机和敌人穿插而过。

他知道，战斗机转弯半径小得多，机动性强得多，自己坚决不能走寻常路，那是死路，绝路！

唯一的方法就是向下面扎去！

轰炸机的速度和升限都不如战斗机，只能下沉！

等鬼子飞机转回来，他已经接近了地面，只有区区几百米高度，再次降低。

他能够听到呼呼的风声，是从前面被射穿的无数孔洞中窜进来的，座舱内寒冷如冰冻，随着他继续压低高度，劲风才逐渐温暖。

他能够感觉飞机在震颤，有燃烧地哔哔啵啵爆炸声，有浓烟在风中呼啸摇摆！

他的飞机再次中弹，再次起火了。

身后和上空又传来子弹的咆哮声，以及20毫米机炮的撕碎了空气的爆炸声。

没有办法，两架狗斗的鬼子飞机真的咬得很紧。

臭不要脸！

朱八一现在只能剩下心底的咒骂了。

无能为力。

只有右手和双脚还在操纵着飞机，天赋和训练水准，让他持续进行低飞。在伞兵连基地上空一带盘旋。

突然，咚咚咚咚！

一阵高射炮炮弹的怒吼声传来，空气都被打得震撼起来。

他发现一些光团从周边树林中迸射出来，扑向了鬼子飞机。

那是地面防空炮火。

好！

他二话不说，放慢了速度，盘旋，再盘旋，很快就对准一片平整的，伞兵连专门修筑的飞机跑道，一头扎了过去。

呜呜呜，嘶嘶嘶。

飞机速度还是快了点儿，最后穿过了跑道，扎到了前面灌木丛林中才完全停下来。

朱八一不敢怠慢！

他右臂·撞开座舱盖，单手攀住，全身腾空从中跃起，翻身翻滚，滚下了飞机，随即反复翻滚，一口气滚到了二十几米外的一条阻拦沟，全身蜷缩进去。

果然，天空中，一架鬼子飞机还是紧紧咬住，暴雨般的子弹和航炮弹泼洒过来，打得一头拱进灌木丛的飞机再次中弹！

原本就浓烟滚滚的飞机，再也承受不住压力，轰，惊天一爆！

朱八一用膝盖和右臂肘部着地，缓冲了地面传来的震动波，张开嘴，内外通透气流压力，还是被震得双眼发黑，浑身剧痛，好像被重锤锤了脑袋一样，呕出一口鲜血。

飞机爆炸了，无数金属碎片向周围激射，灌木丛被切割得四分五裂！

好几个金属破片从朱八一头顶上嗖，利刃般切过！

远处的一个碗口粗的小树，都被拦腰切断！

紧接着，拔地而起，攻击结束的鬼子飞机，在几百米高度，被几颗炮弹和一串高射机枪的大颗粒子弹包围，又是一声巨响！

嗡！

又累又饿，全身失力的朱八一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