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贞现在很震惊。
万万没想到,光明磊落、忠肝义胆、冰清玉洁的秦良玉,竟然会勾引人!
刚才他都看到了,秦良玉映在墙上的影子,就是在扯胸罩。
转过头时,李弘贞顿感一阵无语。
就这?
除了胸变大,也没啥养眼的地方。
可秦良玉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李弘贞有种“危在蛋夕”的感觉。
她竟然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裆部,好像在等待什么?
“你又想干嘛?”
“只要你能帮我审稿,我答应帮你做一件事。”
“你怎么不去找方掌柜?”
“找过了,他说写得太死板,建议找你改改。”
“那你能为我做啥?”
“什么都行。”
我想打你屁股,可以吗?
虽是这般想,但李弘贞可不敢对秦老虎开这个口。
看在她难得牺牲色相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接过稿子,开篇就让李弘贞很无语。
竟然把童年的潘云瑶写成一个天真烂漫、善良乖巧的女孩。
还把她和大哥初次见面,写成一场英雄与佳人的浪漫邂逅。
明明是潘云瑶为了摆脱给别人当小妾的命运,才故意勾引大哥的好吗?
翻到下一页,李弘贞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好家伙!大哥被写成岳飞,因保家卫国壮烈牺牲。
真实的大哥到底是个啥玩意?
跟陈怀安一样,是个有恋足癖的闷骚男,在街上只要遇到漂亮小姐姐,还特别喜欢装逼耍帅。
后面的剧情枯燥无味,李弘贞也懒得再看下去,直接把草稿纸扔给秦良玉。
“难怪方掌柜不愿收稿,你写的东西还是跟市面上的话本子一个样,俗套无味。”
他的话一点也不给面子,把秦良玉说得都快自闭了。
“请李大爷指点一二呗,哪里写得不好?”
“其一,你把大嫂写得过于善良,她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什么东西都要靠抢,这种人能善良吗?”
“其二,既然是西方的故事背景,那你就不能按照咱们汉人的形象去写。”
“洋人是啥玩意?是生性淫荡、不拘小节、不懂三纲五常的蛮夷。而你笔下的洋人,个个都是知书达理的正人君子,看起来太假了。”
“那我也没见过洋人啊,你帮忙出出点子呗?”
“那成,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你帮我代笔这么久,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说完,李弘贞托着下巴思考起来。
潘云瑶的人生经历,跟《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的女主很像,不如直接抄来得省事。
于是按照秦良玉写的剧情,把大纲写了下来。
看了前半部的剧本,秦良玉却被雷得外焦里嫩。
“什么?”
“剧中的角儿,竟然去偷大嫂的贴身衣物,带回家自淫?你果然是个死变态,才会想出这种剧情。”
李弘贞冷笑道:“骂谁变态呢?这种事现实中又不是没有,我都听说了,大嫂出事那天,肚兜都被村里的男孩捡走了。”
秦良玉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没想到村里的小男孩,会干出这种事?难怪我当时寻了一圈没找到大嫂的肚兜!”
说完,接着看剧本,殊不知三观又碎了一地,稀碎那种。
“天呐!角儿才不过十三四岁,他爹竟然带他去嫖娼?”
“有啥可大惊小怪的,大户人家买一些贫苦女子,给小孩当童养媳的例子比比皆是。洋人嫖娼又算得了什么?”
“好吧,你不是变态。”
当秦良玉看完整个剧本,却陷入纠结。
剧情虽然很污很变态,但臭流氓说的没错,这也是一本男孩的启蒙书、同时又具有揭露人性和反战意义的作品。
尤其剧中女主的结局是美好的,她的丈夫并没有死,最后还回来和女主团聚。
这就让秦良玉更加举棋不定了。
李弘贞问:“你犹豫啥呢?”
秦良玉喃喃道:“故事虽然很真实,可我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写出这种淫荡荒谬的故事?太毁形象了!”
李弘贞一掌扶额:“拜托!在外人眼中,你已经嫁人了,还是一个会主动把丈夫拽去同房的老司机。”
不用问,秦良玉就知道老司机的大概意思,因为《跳蚤记》中的司机就是一个被主人怀疑藏内裤的色鬼。
“呸!甭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不是那种人。”
“既然你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又何必在乎话本子会败坏你的名声。”
秦良玉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对了,这本书签约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就跟方掌柜说挂在我名下,实际上是你写的。”
“不行,我也爱惜羽毛,不能让方掌柜以为我是个变态。”
“方掌柜早就知道你名声不好,用我的斋名,别人又不知道你是谁?”
“我不喜欢被人强迫做事,就这样。”
臭流氓油盐不进,秦良玉一时没法。
忽然又想起大嫂的话:男人都好色,你只要略施小计,他就会拜倒在石榴裙下,唯你是从。
一阵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什么好的语言来撩拨他。
最终秦良玉还是决定牺牲两只小肥兔,反正尽量自然一点,应该不会被臭流氓当成淫妇吧。
于是扯了扯衣服,嘴上同时提醒臭流氓看过来:
“喂!臭流氓,这事儿真的没法商量吗?”
正在审稿的李弘贞,扭头一看,眼睛都瞪直了。
秦良玉身上的衣服刚才还是松松垮垮的,现在却勾勒出咪咪的曲线,还能清晰看到两粒峰头。
完了完了。
暴力姐真的被潘云瑶带坏了!
李弘贞咽了咽口水,说:“也...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秦良玉心中暗喜,哈哈,美人计果然有用。
“那你说吧,什么条件?”
“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
秦良玉心底暗道不妙,糟糕!玩过头了。
臭流氓不会见色起意,要我陪他上床吧?
(第二章沈盒发不出去,两章合一章了)
臭流氓突然从椅子站了起来。
吓得秦良玉抱紧胸口,身子后倾,惊慌失措的盯着他。
“你...你你,你要干嘛?”
李弘贞相当郁闷加无语:“没想干嘛呀?以为要强奸你呀?”
“那你起身作甚?”
“你武功高强,我嫌命长才会强奸你?反过来被你强奸还差不多。”
又又又...又来了,同样的话术,同样说得又当又立。
明明他才是那个满脑子“污剧”的老色批,却总是把自己标榜成“禁欲贤者”。
“我秦良玉受圣贤书教诲,深知何为万恶淫为首,才不会强奸人!”
“得了吧,我读书不多,也知道《孟子》中有句话:食色者,性也。你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可你还不是经常盯着大嫂的脸蛋看?我每次下厨,你哪一次不是胃口大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秀色可餐人皆食之。这是人性使然,谁也不例外,我承认我好色,每次看到你的胸,会忍不住多看一眼,但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因为你并非我真正的妻子,所以我只看一眼,就不再多看。”
听了这番话,秦良玉心里急得直抓挠。
该死的臭流氓文化水平又提高了,老娘竟无从反驳!
“说啊,你平时不是之乎者也说得头头是道吗,你倒是说啊?”
“哼!就算我也好色又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不想那种事儿。子曰: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年轻人涉世未深,未免因色欲而铸下大错,就应该修身养性、戒躁戒色。”
李弘贞也懒得和她掰扯,打躬作揖,道明目的:
“方才所言,实则想请姑娘,传授我与舍侄经学。”
秦良玉好似听到什么破天荒的话,登时就懵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想让我教你和仔仔读书?”
李弘贞认真说道:“正是。小姐姐文武双全、知书达理、博览群书...正好我和仔仔可以朝时读书、午时习武,劳逸结合,两不耽误,因此请你来教学,最合适不过。”
“你...你就不能去外头请个教书先生吗?为什么是我?”
“说句实话,我与姑娘虽不是夫妻,但这么久相处下来,姑娘为人仗义、心胸豁达,我心底早已将你当成朋友。家里有女眷,请个大老爷们来家里讲学,也甚是不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肥水不流外人田。”
李弘贞的话就像一剂敲开心房的多巴胺,比任何甜言蜜语还要动听。
以至于此刻的秦良玉百感交集,甚至有点想哭。
她曾无数次感叹过,为什么不生在汉唐?
那时的女子也可以和男人一样,提笔安天下,上马定乾坤。
尽管秦葵时刻告诫自己,不必在意他人眼光,走你自己的路。
但周围那些带着世俗偏见的声音,却在时时刻刻动摇着初心。
女子武功练得再好、读书再多,有什么用?
这是男权的天下,女子再怎么折腾,始终还是男人的附庸。
人都喜欢获得他人的价值认同,秦良玉也不例外。
臭流氓能给自己提供发挥的舞台,这就让她觉得平生所学不至于埋没。
“你...为何突然想读书了?”
“一是想把当初还给夫子的学问找回来,这样有利于我今后与人打交道。二是因为我想自己学会写文章,到时就不需要劳烦你润笔了。”
还有第三点,李弘贞没法和秦良玉明说。
那就是将来去海外发展,不能光凭打打杀杀。
还要学点华夏文化,从中汲取古人的政治智慧,如此才能让自己的势力范围长治久安。
“那你想学啥?”
“四书五经、史书、算法、格物、音律、天文地理...只要你会的,我都想学。”
秦良玉看怪胎一样的眼神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