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萱承认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明明现状比她预料的还要完美,可她就是无法忘记嘉贵妃悲切的眼神,和当年她看着皇帝一脸娇羞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反差太大,宋知萱多少有些不安。
理智告诉她,她进宫有更重要的事情,她也有自己的底牌,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反正她作为唯一一个能诞下皇嗣血脉的妃嫔,完全可以母凭子贵,其它都可以不用在乎。
但是皇帝总是那样注视着她,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他还那样专注,仿佛普天之下只能看见自己一个人一般。
这让宋知萱怎么不迷糊?这让宋知萱怎么能不贪婪?
在这瞬间,她觉得,她的贪心并不是她的错,分明是被皇帝勾起来的。
她也很无奈。
如果说宋知萱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的话,那么此刻她的目的又多了一样。
那就是她想知道,对于皇帝来说,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比别人重要?
当然,宋知萱还是有些理智的,她告诉自己,要,那就要最好的,但凡有瑕疵就让给别人吧。
她不稀罕。
她只需要好好养育她的孩子们便是。
皇帝不知道宋知萱心里想了这么多,但他听到宋知萱的话,第一时间便反应了过来。
他看着宋知萱平静的脸庞,心里思索着该从何提起过往。
这个瞬间,皇帝只是在犹豫着,就这样坦白自己的冷漠、薄情,宋知萱会不会又缩到角落,毕竟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保证,她在自己眼里是不一样的。
然而他的沉默在宋知萱眼里,就变成了拒绝。
宋知萱抿抿唇,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臣妾只是好奇罢了,看着嘉嘉姐如今的模样,臣妾难免想到她曾经和皇上的恩爱时光,说起来,也没有多少日子,如今的光景和当年竟然天差地别,臣妾想到这些,心里多少有些唏嘘。”
皇帝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没有拆穿她的伪装,闻言只是平静的解释道:“或许你误会了,我和她没有什么恩爱时光。”
皇帝神色认真,却点到为止:“我和她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宋知萱果然抬起头,有些好奇的看着皇帝,眼底全是疑惑。
宋知萱想起曾经无意间撞破的画面,那个场景真真是美极了。
落花旁,俊男美女,看上去那么和谐的一对。
宋知萱当时所在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嘉贵妃的眼神,她当时看着还是三皇子的皇帝,眼里的爱意根本掩饰不了半点,太明显了!只要不是瞎子,就一定能察觉。
虽然宋知萱没能看到皇帝的回应,但她想,他肯定也是喜欢的,不然怎么会在不久以后,便与嘉嘉姐喜结良缘呢?
当时的宋知萱因此耿耿于怀好久好久。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索性硬着头皮熬。
她在太子府被针对的时候,她遭受言语身体之辱的时候,她时不时会想起那副画面,然后眼泪便不听话的流了许多。
但此刻宋知萱看着皇帝认真的脸,她重新回想了一边,她回忆得很仔细。
宋知萱突然发现,确实有些诸多细节问题,当她抛开情绪再去看,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当年看到的恩爱画面,说起来,就皇帝当时不回应的态度,再加上后来两人成亲以后站在一起的模样。顶多算得上相敬如宾罢了。
爱意呢?
宋知萱看着皇帝看向她时眼底的眷念,忍不住红了脸,有些羞涩。
她现在突然相信了皇帝的话,各取所需。
所以皇帝才这般冷静,而嘉贵妃因为自己先给出了心,所以心里不平衡,因此癫狂。
宋知萱因此松了一口气。
她的表情转变全都落到皇帝眼里,皇帝有些好奇:“萱儿这是想到了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朕不知道的?说来听听。”
宋知萱白了他一眼。
皇帝笑了,看着她的眼神宠溺的不像话。
紧张的气氛在一瞬间消融。
当晚,皇帝留宿宋知萱宫中,一开始宋知萱表示自己仍在生气,所以拒绝了皇帝。
奈何皇帝太没节操。宋知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几乎是节节败退,最后当宋知萱在皇帝怀里,几乎晕过去的时候,她还不忘蓄力掐了皇帝一把。
宋知萱有气无力,但语气恨恨的说道:“就知道欺负我。”
皇帝笑,吻了吻她的脸:“朕心里一直都是你,没变过。”
皇帝声音更轻,但一字一句都落到了宋知萱耳朵里。她有些害羞的缩了缩身体。
暧昧的气息又一次加俱。
宋知萱又惊又怒又累又羞。
一直到次日清晨,上早朝都快要迟到的时候,皇帝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宋知萱累到不行,迷迷糊糊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冒出了几句骂人的话。
说完,便倒头睡了过去,直到中午才悠悠转醒。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前所未有的亲密。
宋知萱只在离开冷宫第二日的时候问了一句,关于嘉贵妃的处境,得知她虽然病情加重,但情绪平稳,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宋知萱便没在过问了。
这天夜里,宋知萱缠着皇帝,询问他究竟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皇帝扔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爱她。”
宋知萱笑意吟吟的问道:“那如果我们只有女孩,那将来的皇位怎么办?难道也让她继位嘛?”
不得不说,自从嘉贵妃的事情之后,两个人之间亲密了太多太多。宋知萱别说生下孩子了,这肚子里都还没有呢,竟然就开始议论起皇位来了。
她看着皇帝的眼里全是笑意,丝毫没有忌讳的样子。
皇帝看着这样的她,她靠在自己怀里,明媚的小脸漂亮极了,时不时流露出一股子女儿家的娇憨,这让皇帝分外心动。
他有些失了神。
宋知萱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推了他一下:“你说话啊。”
皇帝笑着将人揽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分外宠溺,但又不失坚定的说道:“这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