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祈手中再次开始凝聚术法，是如同刚刚击塌人首鱼尾青铜像一样的紫色光芒。

“不......”

阿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姜绥给控制住了，就连其他的几人也被他给堵住了嘴巴。

这边的小动静没有惊动巫祈，他只是专心致志的掐诀。

阿伢瞪着眼睛，看见巫祈要把那术法使到齐小黑身上时，他突然停住了动作。

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没见过的东西，拍到了齐小黑身上。

只见那龇牙咧嘴还要攻击的‘齐小黑’，蓦的安静了，环绕着他的黄沙散去，就连额间那一抹红痕也消散，整个人昏睡倒在地上。

而巫祈顷刻间从天上落了下去，抱起齐小黑走到张起灵面前。

挥手解开了姜绥的控制，依旧用那听不出起伏的声音说。

“我把他交给你，照顾好他，我把你们从海眼送出去，小白在上面接你们！”

张起灵没有动，而是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巫祈，从巫祈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温度后，才接过齐小黑，把他扶好。

见齐小黑安稳无恙，巫祈挥手从越来越大的水柱中破开了一条通道，接着又用水把他们送上去。

这一次，张起灵没有问他要去做什么，只是握着齐小黑的手格外的紧。

两方离的越来越远，直至上升的高度已经彼此看不见，巫祈才扭头看向姜绥。

“小哥，你这是？”

姜绥虽然活了很多年，可他年纪也不小了，经不起吓，尤其是巫祈用一种格外可怕的眼神打量他。

“你杀了巫族的人？”

姜绥下意识的点头，求生欲极强的他又立马摇头，慌张的说。

“我没有杀他，他是自己死在归墟的！我只是不小心吞食了他的身体。”

巫祈冷漠的吐字询问。

“传说，迷失在深海之中的人，会去往归墟之国，为鲛人所食。食汝之肉，携汝之愿。鲛人去往陆地，寻找他们的至爱，那之后，他们会从鲛人的腹中再生。”

“你吃了他，他的灵魂也和你纠缠在了一起，这么多年，早就融合了吧？”

“那你现在是鲛人姜绥，还是巫族族人？”

姜绥一惊，有些犹疑，是不是看透了什么，但想着巫祈现在的状态，又有些了然，苦涩一笑，全盘托出。

“我是出生南海氐人国的鲛人姜绥，也是出生巴蜀巫山的氐族后裔姜勉，我信奉炎帝，也信道佛混合，我是氐人国新一任大祭司，也是巫族的阴阳绣师，我不是我，我也是我。”

巫祈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追问，淡淡的吩咐道。

“我要你帮我下去寻一个东西。”

“什么？”

姜绥纳闷问道。

“归墟铜鼎上的卦镜。”

姜绥脸色一变，他发现巫祈虽然说的让他下去，眼神却一直瞟向他的腰间。

“这东西不能给你，这是鲛人占卜的重要东西。”

“我不是征求。”

巫祈声音顿时冷了下来，这姜绥靠着这卦镜和另外一样东西算计了他一路，哪怕其中有系统的部分原因，可真当他没有脾气吗？

要他说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巧合，陈家、死去的姜青、鲛人魂、吟唱小调、突然落水的齐小黑、偶然出现的姜姜、直击灵魂的南海睡莲树、出现变故的祭神、附身姜绥身上的鲛人的神，一桩桩一件件，巧合多了，就是特意安排的！

这些当中，不说全部，就一部分，他可以肯定以及笃定，姜绥和那个所谓的神，绝对掺和了一手。

姜绥看巫祈不容置疑的模样，心碎的把藏在腰间的卦镜取了下来，还没有交代两句，巫祈就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