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阳是到了现在才有些后怕,不过又庆幸他只是偷了自己的药方,没有想要过自己的命。
以他之前那愿意为王大剑做任何事情的死脑筋,他还真怕阿彪直接趁他睡觉取了他的脑袋好让王大剑取而代之。
幸好只是偷药方。
阿彪这隐忍的性子让江木阳害怕,但是心底里有有那么些佩服,有这个性子,干什么不好?
偏要偷药方!
江木阳目光复杂,隐忍往往具有多面性,不能笼而统之概括,但是他清楚知晓,善于隐忍之人要么就让他一直忍下去,要么,等到他爆发之时,那将会带来不可估量的能量!
看来今天,就到了阿彪爆发的时候了!
江木阳沉沉叹口气,但是转向王大剑的目光又换上一副幸灾乐祸的目光,呵,活该!
确如江木阳所想,阿彪不是厌恶了王大剑,看着王大剑不知所措的眼神他心中还是会有钝痛感,但是那股被刀割的感觉一下子就被心中滔天的怒火代替,那股情绪几乎是像控制傀儡一般强行操控着他。
呵呵,敢负他!
那他就让王大剑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他对上王大剑绝望的眼神,继续爆瓜,“剑哥哥一句‘想当神医’,我就听了他的话去江神医身边潜伏十余年,要不是我,绝对没有今天的他,你哪里能比得上我?!”
薛照眼睛冒着火,“是我带他去参加各种宴会,结识权臣,也是我给他出的主意让他下春药,你是觉得我不如你吗?!”
嚯!原来是你小子!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那些凡是被王大剑迫害的大臣们无不怒目瞪向薛照,特别是那个媳妇怀了隔壁老王孩子的文若男人。
恨不得冲上去给薛照一个大鼻窦!
而那些身体健康,也从来没想着去找王大剑开药强健体魄的大臣权贵,则是一脸事不关己地看着这些可怜虫。
户部右侍郎幸灾乐祸地看着同为受害者的国子监祭酒,之前这老逼还向自己炫耀,吹嘘自己身体有多好,让自己夫人都受不住。
还笑话自己身弱,跑两步就喘。
呵呵,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吃个春药得瑟成这样。
惨遭王大剑毒手的可怜男人们现在无不眉毛倒竖,知道是薛照出的主意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一副要吃了王大剑的模样。
王大剑被吓得两股战战,看着这些人的凶猛模样有口难言。
明明是薛照的主意,这些人怎么都瞪他?
阿彪瞧着王大剑被吓到的样子,心中像是蚂蚁啃噬,又有一股气被狠狠发泄出来,让他感觉畅快不止。
他攥紧手,朝两人笑,“前些年我可怜他家贫,明明自己也吃不上饭还傻傻得把自己的粮食留下来给他,听了他的话背井离乡十余年,结果到头来都只是为他铺路!”
墨十鸢忽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阿彪这种释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是交代后事一样……
“现在我也想开了,这王大剑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阿彪朝着薛照露出一个笑,“小人配傻子倒也绝配,祝你们两个百年好合……”
说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赤红着双眼,猛地朝薛照手中那柄剑上撞去。
墨十鸢心口一跳,“小心!”
在场吃瓜的人也都呆呆地望着这一幕,这阿彪对那王大剑竟然喜欢成这样子了?
墨千竹脚尖摸索,地面早就没了碎石,眼见着阿彪已经要撞到剑刃上,墨十鸢心口越跳越快,正欲闭上眼睛,怀中本来闭眼小歇的未川猛地睁眼。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原本窝在公主怀里,一动不动像只布偶的白猫忽然窜出来,直直地朝那剑撞去。
那白猫油光水滑的,瞧着颇有灵性,预想到对方马上就要血染当场,哪怕是心再硬的人都忍不住闭眼,怕瞧见那血腥的场景。
鲜血直流的画面并没有发生,众人只听见耳边有人轻声呼喊。
等到猛地睁开眼睛,“哐当”一声,恰好瞧见闪着寒光的利剑掉落在地,随之而来是那只小巧灵敏的白猫。
悄无声息的。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众人又听到一声惊叫。
那阿彪没有如愿撞到刀剑,又来不及刹车,然后,众人只瞧见那状如牛几乎是有两个薛照那么大的壮汉,直接一头撞向薛照……的下身。
“啊——”
“嘶——”
两种声音交杂,阿彪睁开眼,只觉得脑袋一热,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抬头,眼前一片黑。
还没等他看清罩在他脸上的是什么,只觉得一股热流溢在他脸上。
然后是一股骚臭又混杂着血腥的味道。
墨十鸢呆了。
墨千竹惊了。
吃瓜群众们不约而同地夹紧自己的双腿,发出一声重重的感叹,“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