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鸢捧着个暖炉,懒洋洋道:“那是薛照的人。”
“你怎么知道?”虽然知道小七很有本事,但是墨千竹还是很好奇,小七身上太多谜团他看不清了。
“呃……”墨十鸢转着眼珠子,说太快了没过脑,她随意掐了个借口,“是我猜的。”
“你看,我们刚刚从蛊师大会现场离开就被人跟踪,除了薛照还会有谁?”
信了你个鬼了!
“那你能猜出来他跟着我们干什么吗?”他刚撩开帘子那贼眉鼠眼的男子就匆匆离开,他也懒得去追,派暗卫一路跟过去这才看到他一路进了薛府。
“不知道。”墨十鸢摇头,“二哥哥你知道吗?”
“……”对上她分外诚挚的眼神,墨千竹一口气就这么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墨十鸢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不知道吧?”
墨千竹胸口隐隐作痛。
“看来你真不知道。”
墨千竹胸口都要裂开了,
得到自家奇亲亲妹妹一个嫌弃的白眼,墨千竹闷闷不乐地窝在马车一角,见墨十鸢完全没有来哄自己的意思,更生气了。
等来等去见她自己和自己玩得开心,墨千竹终于忍不住,准备搭话。
忽然,马车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马儿撕心裂肺的鸣叫。
马车被震得吱呀响,车厢晃荡,桌面的茶壶都被震得摔在车厢内,眼见着墨十鸢就要摔跤,墨千竹连忙把她拢在怀里。
“小心!”
马车经过一阵短暂的晃荡后终归于平静,随即外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墨千竹把怀里的小团子翻来覆去检查一遍后,这才强忍着怒火撩开车帘,“怎么回事?”
“二,二公子,奴才刚刚好好地驾着车,谁知道这群妇人猛地就撞过来了……”车夫欲哭无泪,“奴才也是为了躲避他们这才让您和小姐受惊了。”
车夫简直要被吓死了,里面坐着的人要是受了伤,那他就算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皇帝砍阿!
“二哥哥,你别怪他了,看看那被撞的人是怎么回事吧?”
墨十鸢从墨千竹腋下探出一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些脸上皱巴巴,身上打着补丁,一身灰扑扑的妇人。
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隔这么远墨十鸢都能闻到她们身上的味道。
这些妇人身上虽然陈旧,但是也不像是乞丐,反而像是逃难过来的一样。
墨十鸢好奇地打量着她们,脸色麻木的妇人们也在盯着墨十鸢。
“儿啊——我的儿啊——”
墨十鸢被盯得发毛,正准备往后躲,谁知道那原本躺在地上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妇人直接冲上来。
竟然想把墨十鸢从马车上抱下来!
人贩子?
那满头华发的妇人紧紧攥着墨十鸢的手,任凭墨千竹和车夫怎么扯都扯不开!
周围很快就围得水泄不通,看着这一幕指指点点。
“放肆!还不快松手?!”
墨千竹隐隐有些后悔,那些暗卫离得远,现在人这么多,挤都挤不上来,也不知道这疯婆子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想把小七给抢了去吗?!
“我的儿啊——”妇人哭天喊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不搭理墨千竹,“我苦命的毛儿!你快把她还给我!”
“她不是你的毛儿!她是我妹妹,你认错人了!”
“……”
周围群众指指点点,竟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那疯妇神神叨叨,墨千竹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她对墨十鸢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全场最淡定的就属于被紧紧抓着胳膊的墨十鸢了。
这老妪虽然抓着紧,但是也没有陷入疯魔把她往下扯。
那些原本和这老妪同道的妇人们终于反应过来,一脸焦急地站在旁边劝说,但是还是没人敢上前,生怕自己不小心把富贵人家的马车磕了碰了。
老是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墨十鸢叹口气,随即伸出手指指向老妪身后,一脸惊喜,“阿毛!”
“娘的阿毛!”
老妪双眼发亮地向后看,很快就被同路的老妇们按倒在地。
墨千竹立即把墨十鸢给藏在身后,看着那有些神志不清的老妪,寒声道:“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