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了她的话,说道:“秀丫头不行,你嫂子和你干妈在侧厅曾应付段家和丰家的女人们,他们一早就来了,他们来讨一个说法。
我在等段家和韦家的人,他们早上电话,说要来家里要个说法。”
秀娜听了他这话,点点头,说道:“干爹,那我和斯瑞去楼上看一下程熙止,有什么事你让你叫我。”
老者说道:“行,你上去看看止儿,好好的和他说说话。”
秀娜点点头,拉着斯瑞就往楼上走去,他俩上了楼,刚到楼梯口,就听到右边的一个房间里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听声音哭泣的人十分年轻,斯瑞把目光看向秀娜,看到秀娜眼里充满痛苦,靠在墙上,慢慢的蹲下,趴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她的这个样子,让斯瑞觉得十分无奈,他蹲下身子,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道:“秀娜,别哭了,你给我说说,让我知道你,我该怎么帮。”
秀娜听了他的话,带着哭声:“斯瑞,那里边是程树的儿子程熙止,他今年才十四岁,他要面对父亲的离去,你说我该怎么帮他。”
斯瑞说道:“秀娜,你不要这样子,程树的离开,谁也会悲痛,他的选择是为了他的梦想,我们应该理解他。”
秀娜靠在他怀里,悲痛道:“斯瑞,为什么你们毫无怨言的随着守护,却没有人为我们这些爱他的人想过。
熙止刚满14岁,他都要为他的父亲他离去,承担不是他年龄的痛苦,值得吗?”
斯瑞低头静静的看着秀娜,他在她眼里看到痛苦,无奈,不舍,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释然,这一刻,他才觉得秀娜和他身边的任何女人都不同,秀娜有时坚强有时软弱,但大多的时候都是当淡然,他看不懂她。
秀娜没听到他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一声:“秀姑姑,你来了。”
她扭头一看,是熙止,十四岁的男孩,高高瘦瘦的,五官的轮廓分明而深邃,是一个十分俊美的小男孩。
但此刻的他,两眼通红,眼睛里透露出一种仇恨的目光,开门看到秀娜,十分的诧异,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被斯瑞看了一个正着。
秀娜看到他,推了一下斯瑞,想站起来,也许蹲的太久了,脚有点儿麻,站不起来,轻声说道:“斯瑞,帮一下忙,我脚有点儿麻。”
斯瑞听了她的话,低下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把她拽起,让她靠着自己。
秀娜柔声道:“熙止,姑姑过来看看,你有什么话对姑姑说吗?”
熙止说道:“秀姑姑,你跟我来房间了,我爸爸他走之前,给了我一个东西,让我在他回不来的时候,给你。”
听了这话,秀娜说道:“好。”
她和斯瑞就跟着熙止进了房间,熙止把房门关上,让他们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进卧室拿着一个小盒子出来,递给秀娜,说道:“秀姑姑,这是爸爸让我给你的,他让我不要给妈妈和爷爷他们说,这是他和我的秘密,我做到了。”
秀娜接过盒子,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支录音笔,开口问道:“止儿,你没有打开看过吗?”
熙止说道:“没有,我不敢。”
秀娜问道:“这是你爸爸什么时候给你的。”
熙止说道:“十天前,那是我最后一次见爸爸,爸爸好像和爷爷吵了一架,爷爷不让他出去,他就偷偷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当秀娜听到这话,把头扭到一旁,伸手擦了一下,不由自主留下的眼泪,忍在痛苦,看了一眼熙止,说道:“熙止,你知道这个录音笔里都是什么吗?”
熙止看着她,冷笑道:“姑姑,我知道,虽然爸爸没有说,但那天爸爸和爷爷为什么吵架,被我听到了。”
秀娜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给姑姑。”
熙止冷声道:“我要给爸爸报仇,爸爸的事,根本不是爷爷说的那样,姑姑,我昨天回来的早,想到爷爷的书房拿一本书看,我刚进去,爷爷就回来了。
匆匆忙忙的,进了书房他就打电话,他跟对方说,他已把爸爸的相片给发过去了,他们甄别是不是爸爸,要确定是爸爸的话,他就不要这个儿子了。
姑姑,爷爷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在他椅子的背后,我好害怕,但我不敢吭声,直到爷爷匆匆忙忙的离开,我才回到了房间。
我回到房间就给爸爸打电话,我打了无数个,爸爸电话就从来没有通过,后来已经成了英雄号了。
秀姑姑,既然爷爷不要爸爸了,那我也可以不要这个家,我和妈妈可以重新开始。”
斯瑞终于可以理解,刚才他看到这孩子的来不及收回的那种仇恨的眼神,是针对谁了。
秀娜站起来,走到熙止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你决定,姑姑支持你。
我会把这个录音笔递上去,让你爷爷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熙止热泪盈眶的点点头,说道:“谢谢你,秀姑姑。
但你要小心,我小叔和小姑他们在找这个录音笔,他们已经来了我这儿好几次了,要不是妈妈给我打掩护,你现在已经见不到我了,姑姑。”
听了这话,秀娜知道程家现在是四面楚歌,根本就没有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