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货真价实的禁地啊。
夫子察觉到此处,就没有往更深一层去探查,凭借他的见识已经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女儿并没有走火入魔,而是进入了一种自我保护。
显然。
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此刻正是最紧要的关头,不能将保护的希望全部依托于外界,而自我保护,也是会对自己有所消耗。
夫子挥挥衣袖。
便有一道清光落于二人的身上,随后将其带动而起,慢慢逼近天穹,以及那接近于崩溃的天穹。
许妍不理解,也觉得并不会害自己,任由登上天空。
他人眼中。
天空并没有任何变化,没有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
二人来到了一个安全线外,夫子探出了手,触碰眼前在空中肆虐中的剑气,在手指触碰的刹那,剑气如流水一般,进入了指甲缝之中,欲要破坏夫子的整个手掌和手臂。
许妍看着眼前的一切,面容也是微微变了一下,这种能够自寻破绽的剑气 ,完全就像是活过来的生物一般,蕴含着灵性,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证明了这个境界的不凡。
“这是成功了?”
夫子甩了甩手,将那股欲要侵入身体内部的剑气散掉,半成品终究只是半成品,在真正超越人间仙之境的面前,还是无法翻起太大的风浪来的。
仅此一试,大致知道了威力。
夫子点头道:“看来她已经意识到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提前做出了防备,即便真出现如那小子意料般的那种事,也没那么容易攻入。”
许妍了然,却也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事情,道:“那么也就是说,这是故意弄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暴露破绽,让人攻入。
“防患于未然罢了。”
“快了,长则半年,短则几月,剑门剑帝,必将出世!”
这是夫子之言。
也是确定了此次闭关最长的时限。
很正常的时间。
有的人闭关,起步都是两三年,尤其是那些儒道或道门中人,没有个十年半载,恐怕都不会出关。
“下去吧!”
……
消息传到沧澜剑宗后,却依旧没有停下,夫子也没有刻意去遮掩消息的传播,而是任由传开。
问题来了。
如果夫子想要阻碍信息传播开来,能够做到吗?
答案是能的。
毕竟中原的这片土地,在那头顶之上高挂着的便是文曲星,只要文曲星普照的大地,圣人便可以调动文曲星,实现圣人所具备的手段。
当然。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即便是圣人调动,是需要极大的代价的。
这件事情。
没有天机卫的推波助澜,也在三天的时间,传遍了中原。
大周。
洛邑。
这个消息率先传入民间,对于百姓而言,并不在乎头上的国家是谁在统治,只要能够让他们吃饱喝足,不遭受妖蛮的入侵,那么他们就会顺从。
所以。
瞬间。
民间沸腾了。
虽然大逆不道,可唯有两个字,方能诉说他们的心情。
痛快!
太tm痛快了!
各方势力,则不同。
武安君府。
九尾火狐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化为一道火光,直冲于天际,随后盘旋于空中,双眸扫视着四方。
有淡淡的威压,自它的身上向外扩充而去。
他的子女还在古砚尘的手中,需要它的就是在这种时刻展露出自己的实力来威胁那些宵小之辈。
武安君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够肆意靠近的。
这一日。
老狐狸也在,他是前来讨酒的。
茶桌前。
古轩辕和老狐狸席地而坐,老狐狸则没个正形,茶杯里倒着美酒,索性觉得喝着不痛快,拿起酒壶咕嘟咕嘟的往嘴子里送,呵呵道:“舒畅,tnd,从未有过如此舒畅,这就是那小魔头吗,哈哈哈,那些朝堂上的狗屎们,恐怕整张脸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畅快。
他虽然是国子监的祭酒,屁股早已经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恐怕连古砚尘在朝堂之上放个屁,他都觉得是香的。
他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恐怕那些诸公的面色,怕是要多铁青就有多铁青,阴森多过惨白,这将是他们为官生涯中,最难抉择的事情。
听完消息后的站队。
老狐狸这副样子,明显就是站队于古家了。
“哈哈哈!”
“你要危险了,想好怎么逃了没有?”
古轩辕。
是朝廷控制古家的人质。
古砚尘所做之事,对于朝廷而言,实在是无法无天,朝廷若是不加以制止,大周威望将会一落千丈,外面的各种气息,便是朝廷诸公的态度。
监视古轩辕,以防暗中离去。
他们恐怕现在就在上朝的路上,请旨调兵镇压!
古轩辕面对老狐狸的笑语,显得格外的平静,倒好一杯茶,小饮了一口,面色平静出奇。
他的身上更是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古砚尘所造成的事情,不过是儿童间的打闹罢了,并不值得放在心上,也不需担心祸及其身。
古轩辕缓慢开口,道:“你说,人心是什么做的?”
古轩辕问了一个怪异的问题。
人心。
老狐狸虽然脸色喝得通红,大脑却异常的清晰,听到这话后,他顿了顿,便是咧嘴一笑。
“自然是肉做的!”
人心是肉做的。
可却有一句话。
铁石心肠。
却有一点。
从古砚尘的所作所为来看,古砚尘的心却不是铁石心肠,至少是柔软的,够让人在古砚尘那绝世的容颜之下,举世无双的气质之上,感受到了专属于人类的性情。
就是因为这一点。
这个老狐狸才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助古砚尘。
古轩辕听到这个答案,明显是没有想到老狐狸对古砚尘有如此的评价,整个人为之一愣,但也仅仅只是愣了片刻,随后便笑了笑。
“看来,你们两个人能够成为忘年交,还是有些原因的!”
老狐狸汗颜。
只能说臭味相投。
古轩辕缓缓站起身,负手看着外面,语气平静,一字一顿道。
“有时候我在想,天下,终究是谁的天下!”
“这天下,谁又能够握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