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慕怀祺身边坐下，说：“赵子骞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儿消息，也不知道是皇上故意留住他，还是什么缘故，但是既然你父皇突然病倒，就说明赵子骞是进宫见到他了的。”

“嗯，应该是不会有事的。”慕怀祺应了声，然后他牵着墨瞳的手，说：“我们不聊这个了，我们聊一下关于我们的未来。”

墨瞳顿住了，他们的未来？未来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遥远了，无论是从前在现代做特工，还是现在，都太遥远了，仿佛她天生就是个看不到未来的人，不管自己变换了什么身份。

但是慕怀祺想聊这个，她又不好掉了他的兴致，便随着附和，“那你想的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的是将来有一日我们远离京城，远离尘世间的喧嚣，择一处平凡宁静之处，有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小家，每日清茶淡饭，白天晒晒太阳，晚上暖暖被窝，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前面的时候，墨瞳的心情还是很平静的，但是越到后面，再加上慕怀祺那改不了的流氓笑容，她就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慕怀祺又问：“你呢？瞳儿，你想过我们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吗？”

墨瞳很诚实地回答，“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而后她怕慕怀祺多想，又接着说，“之前是除了想杀掉东方佑以外，没想过其他的，后来是想着要怎么应付你后院里的那些女人，再后来跟你父皇下赌注，为了赢我又在想着怎么解决毒人，而如今自从来了陇州以后，处理的事宜就没有断过，哪怕是现在凌绝教没有动作，我也还在想着怎么能让东方佑他们主动露馅，每天脑子里都被这些占据着，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

听到这些慕怀祺并没有觉得墨瞳不重视他，反而很心疼她，因为她一个女儿家本来是可以不用承受这些的，她本可以在后院里享清福的，可实际上想想，自从她嫁给他以后好像也没能享受清福，就连最基本的宁静也不曾有过。

慕怀祺忍不住将墨瞳搂进怀里，语气中满满的歉疚和自责，“瞳儿，你这么一说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要不然别人家的夫人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过平静安稳的日子，可你嫁给我以后却一直在受苦。”

明明以他的身份，她可以不用受苦的。

听到他这番话，墨瞳哼了哼，“原来你才反应过来啊？当初做交易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得好听我能有个靠山，还说什么这个身份不会成为束缚我的牢笼……靠，越想越觉得偏离到天边去了。”

慕怀祺收紧手臂，将人搂得更紧，他嗯了声，低声说道：“是我太没用了。”

墨瞳从听这话里听不出半点玩笑的意思，忍不住道：“你怎么回事儿？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这也是事实。”

墨瞳啧了声，“你这还抑郁起来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又不全是你的原因，或许是我就不适合安稳，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替东方未曦报仇了，如果是东方未曦那样手无寸铁之人的话，就只能任人宰割，可惜我不是这样的人，一向只有我弄死别人的份，还没有说能有人有能耐这么对我。”

“而且后来跟你父皇交易什么的都是我自愿的，跟你又扯不上关系。”

慕怀祺说：“倘若我再强大一些，你就不用经历这些危险的事情了，我直接一道指令就可以让东方佑死得很难看。”

听着是挺牛逼，但是墨瞳却觉得不解气，“还是自己动手更爽，你想想，如果我只是想让你或者其他人杀东方佑的话，我大可以去外头请杀手，但是这不足以解气，我要的不只是他死，我要的是他死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