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斐堂讥笑道：“原来你们兄妹同气连枝，我还以为外面传的那些才是真的呢。”

说完，杜斐堂便蹭地起身，居高临下道：“今日这饭是吃不下去了，你们慢用吧。”

杜斐堂走后，傅青泫和肖宗义面面相觑，这饭是继续吃呢还是不吃呢？看雍王和东方将军也都没有继续动筷子的意思，她们两个位卑者更加不敢吃了。

而且场面一度沉默，尴尬，十分之尴尬。

墨瞳很久没有像这样饭后闲散了，她回去以后就坐在院子里赏月，她盯着月亮看了许久，看得眼睛都有些发酸了也没有收回，她之前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说过人将死之时看到的月亮会是红色的。

可能是盯得太久，视觉疲劳导致，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墨瞳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看到了一抹/红。

这时，院里刮起一阵风，墨瞳往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想以前她在现代的时候，从来都只有她跟踪监视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监视过，主要是只要她想摆脱，根本没有人能监视得了她，然而现在呢，她却只能任由他们跟着，不过这样她突然也共情以前那些被追踪的人心里有多烦躁了。

墨瞳躺在摇椅上，闭上眼睛晃啊晃，也觉不出冷，竟就那样睡过去了。

暗中监视的两人看到这画面，相视一眼后就离开了。

“她在院子里睡着了？”

“是。”两个护卫如实禀报，“她吃完饭就直接回了院子，然后就在院子里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最后直接睡过去了。”

“你们确定她不是装的？”

“应该不是，属下看到她闭眼后，特地弄出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引起注意，之后我二人又在暗处停留了一盏茶的工夫，确实是真的睡着了。”

杜斐堂狐疑地皱起眉，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个东方未曦的特别之处又是什么？他之前也听说过不少有关她的事迹，包括还有说她不仅凭一己之力揪出西州府的内鬼，还铲除了凌绝教的一个支队，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东方未曦应该很强才对。而且就凭她这倨傲的姿态，若是没点本事傍身，她恐怕也不敢如此嚣张。

慕绛承虽然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喜欢向着外人，是个老糊涂，但是在用人方面，他还是会看重对方的能力的。

其中一个护卫似是看出杜斐堂在想什么，便道：“其实传闻也不一定都是真的，也可能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在，就比如外界都在传东方家的嫡子瞧不上那勾栏女人生的庶女，说二人不合，这一生势必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可今日在饭桌上，瞧着东方将军那般护着他那个庶妹，一点儿不像是死对头的样子。”

杜斐堂皱紧眉头，这一点也是他疑惑的地方，这个传闻他不单单是听外界说，而是他自己也清楚的，早些年他还在京时，曾去过一次将军府，那时东方佑和东方未曦年纪都不大，他是亲眼瞧见东方佑一把将东方未曦推进池子里的。

那厌恶和鄙夷和绝不像是假的。

那也不是经年就能消除的情感。

所以如今东方佑这般护着东方未曦，着实令人费解，除了当事人，或许这其中的原因，慕怀元也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