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慢性中毒引起的脑梗，具体是哪一种毒，还需要排查。”吴医生顿了顿，“初步估计，是一种少量多次，不可逆的长期投毒。”

“长期……是多久？”冷宁泽问。

“至少要持续一年以上，才会出现他现在这样不可逆的复杂症状。”

“一年以上？”冷宁泽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如坠入冰窟。

时间倒回去一年，那时候冷景明正因为一次偶然的中风昏迷，之后就被乔玉华用药困在病床上。

“这么说，我妈当时用的药，不止是让我爸不能醒来而已？”

冷宁泽定定的看着吴医生，多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吴医生缓缓点头。

“他……还能活多久？”冷宁泽艰难的开口。

“想恢复清醒已经是不可能了，他现在的心肺功能也越来越差，如果照顾得当，可能会慢慢进入植物人的状态……”吴医生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爸爸在被冷宁韬送上救护车之前就已经出现急性脑出血休克症状。”吴医生耐心的解释，“也就是说，我们准备的救护车急救程序没有任何问题。即使是我亲自去，也救不回来。”

冷宁泽明白吴医生的用意，他是在替自己，替庄静妍开脱。

“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你爸爸的病症会这么特殊，才会布局利用救护车把冷宁韬骗上车。”

“但现在来看，这个完美的陷阱出现了两个最大的变量。”冷宁泽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吭声了。

吴医生明白他的意思，他还是在责备自己。

冷宁泽回到病房时庄静妍的床头摆了两碗粥，她情绪稳定了很多，正端起一碗粥准备喝。

“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吧，喝粥吗？”庄静妍见他进来，开口问道。

冷宁泽默不作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庄静妍抬眼打量他，才发现他脸色极差。

“怎么了？”

冷宁泽摇了摇头，强撑道，“没事。”

“吴医生说什么了？”庄静妍感觉到不对劲，忐忑的问，“是不是爸爸的情况不好？”

见冷宁泽没有说话，她愧疚的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师娘会为了威慑冷宁泽对爸爸动手。以后冷宁韬也不会蛊惑爸爸了，回头等爸爸醒了，我负荆请罪，一定求得他的原谅。”

“他不会醒了……”冷宁泽声音有些苦涩。

庄静妍端着粥的手一顿，焦急的放下了碗。

“是因为我吗？”她下了病床，坐到冷宁泽身旁，“我们给他做最好的治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能治的。”

“不能治了，他不是生病，他是中毒……”冷宁泽说着，喉头不禁有些哽咽。

“中毒！？”庄静妍惊恐的道，“冷宁韬敢对爸爸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