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他眯着眼睛冷冷勾着唇角,“我的仇我可以自己报,不需要旁人插手,你拆我两根肋骨,我要你一只耳朵,这很公平。”
苏赞的脸已经疼到扭曲,白衬衫上全都是血,“楚亦澜,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后悔……”
心知再不治疗耳朵可能真的就保不住了,苏赞赶紧捡起被咬掉的那部分,想着还能趁着时间端去医院接回来,他可不想变成一只耳……
看着苏赞狼狈不堪的拿着那断裂的耳朵往外面跑去,楚亦澜又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不得不承认,苏赞用的这什么特效药还挺管用的,腹部的伤口一点都不疼,甚至没有一丁点的痛感。
“时间短,也不一定就能接上去吧,毕竟……”
耳廓神经都快被他咬断了!
疲惫的闭上眼睛,嘴里的血腥气分分秒秒的都在提醒着他刚才做了什么,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变得这么狠毒。
可能是近墨者黑,也可能是他本性就是如此,他们只是将潜藏在他内心里最阴暗、最狠毒、最可怕的那一面激发出来了而已。
或许有一天,他会做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明明神经已绷到了极致,但楚亦澜仍旧精神抖擞,困意全无。
重新睁开眼,看到的是站在面前的一双擦的锃亮的黑色皮鞋。
视线缓慢的往上移动,瞥过男人修长笔直的双腿,落在了那张陌生的英俊面容之上。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回忆般的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男人。
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五官有着不同于东方人的立体,高大矫健的身形被裁剪得体的西装包裹着,男人面容冷白俊朗,瞳孔却是跟苏赞一样的碧色,栗棕色的头发微微卷曲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稳重的绅士气息。
是个外国人呀!
楚亦澜神色很是淡然的看着他,男人不开口,他也懒得理会,总归是为了苏赞报仇来的,他本就一心想死,若是这人能帮他一把,也算是他的恩人了。
下巴被男人抬起,带着檀香的手指清清凉凉的,倒是跟苏赞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儿不太相称。
“我曾经见过一个族群,他们身上的血自带各种各样的香气,而那个人跟你一样,也姓楚。”
男人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并不失礼仪,反而拿出同样带有檀香气息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楚亦澜嘴角的血渍,“他的血液里有股很好闻的檀香,我是因为他,才喜欢这种味道。”
楚亦澜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人该不会也把他当成谁的替身吧?
“你的恋人,不是苏赞么……”
“苏赞只是逢场作戏的对象,但那个人……”
宋行渊眸子闪过一丝浓重痛楚,温热宽厚的掌心抚上楚亦澜冰冷的脸,“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