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的。
尤其那最后的三个字,戳疼了他的心脏。
手指关节受过好几次伤,想长时间拿画笔是不可能了,说不定这辈子都不能从事绘画工作了。
捏着塑料袋的手用力握成拳,几个关节隐隐泛着深深地紫色。
很疼,很疼。
“耿医生,我能不能问一个关于神经方面的问题?”
耿严摆了摆手,“问,随便问,虽然这方面我不是精英,稍微还是懂那么一点点的。”
“听觉神经若是受损了,还有治愈的可能么?”
“听觉神经?”耿严纳闷的朝他耳朵看了一眼,“你听觉受损了?”
他耳朵也没受伤啊,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
想着,耿严疑惑的盯着他雪白的耳朵看了会儿。
耳朵上除了那个耳洞,什么也没有,雪白光滑的很。
“不是!”楚亦澜及时否认,面无波澜,说着瞎话,“这几天闲着无聊刷了点视频,看到一个人被打的听觉神经受损,视频没有继续更新也就没有下文,所以想知道能不能恢复。”
“哎哟,没看出你还挺好学的,不愧是个高材生哈。”
见他神色冰冷没有半分打趣儿的意思,耿严把手圈起来放到嘴边轻咳了声:
“如果受损比较轻而且得到及时治疗的话一般可以治愈,相反的,如果严重不及时治疗治愈的几率很小很小,几乎没可能。”
摸摸下巴,他抬头望向楚亦澜,“毕竟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具体情况还是要去神经内科那边找专家检查检查。”
“这样啊!”
之前已经去找过专家,做过各种检查,所以,他这听力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耿严看着他,眼里流露出几分怪异的神色,“楚亦澜,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没再逗留,楚亦澜转身离开了病房,又剩下耿严一头雾水的站在病房里发着呆……
沈应霖没来接他,但安排了乔亦过来,车就在楼下等着。
“楚先生,我来吧。”
一看到他出来了,乔亦就立马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将车门拉开让他上车。
楚亦澜没说什么,兀自坐在车上,重新将平板打开,看着唇语教学视频,一分一秒也不愿意浪费。
经过海岛一事,楚亦澜似乎变得更为沉默,一天说不了几句话,更多时候盯着某个地方发呆,要么就是看平板一看就是一整天。
他沉默,乔亦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通过后视镜见他看的这么入神,乔亦也没有出声打扰,径直的开车回了桐煌酒店。
宴非昂坐在车上擦拭着手中的枪,阴鸷森冷的眸子冷冷的盯着那辆开出去的车。
倏尔,他将枪口对准了那辆车,眯起眼睛,嘴里小声念叨一句‘砰!’
只要他轻轻扣下扳机,子|弹就能立刻从楚亦澜的后脑穿过去,脑浆肯定会喷满后车玻璃吧?
看着那辆车拐弯了,宴非昂转动了下枪,把枪扔到旁边的黑盒子里,重新换个舒适的姿势。
“这么有趣的人,若就这么死了还挺可惜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玩其他的游戏。”
宴非昂勾起唇角,冰冷戏谑的话语从薄唇溢出,“是时候,该让那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