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一下十文钱,拿起来摆个姿势二十文。
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中年道人神色严肃,嘴中的话却像是街边的杂耍班子一样,将价钱说的明明白白。
他甚至还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墨尘的胳膊,苦口婆心道:
“小兄弟,我看你和这木剑有缘,若是价格不合适,还可以再商量。”
墨尘哭笑不得的望着中年道人,仔细摸索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却只摸出了一文钱,于是他又将目光转向萧衍,
见状,萧衍立即回了他一个白眼,回怼道:
“看什么看,我兜比你脸还干净呢。”
墨尘不得已,只好举着那一文钱,神色庄重的对着那中年道人说道:
“道长,这一文钱是我二师兄的遗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其所代表的价值,绝非一文钱......”
(这一文钱其实并不是二师兄那一枚)
说着,墨尘有些鬼祟的靠向中年道人,小声说道:
“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中年道人眉头轻皱,看着墨尘手中的那枚铜钱,一甩拂尘,向后退出一步,面带惋惜的说道:
“即是有缘无分,道友又何必强求呢?”
墨尘被中年道人噎的说不话来,思索许久,他还是厚着脸皮凑上前来,试探的问道:
“能赊账吗?”
中年道人闻言,眼角一抽,斜眼看着墨尘,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人。
墨尘则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道长还请放心,我这人向来一诺千金,若有赊欠,将来必定百倍偿还。
在我家乡那边,乡亲们都称我为诚实郎君的名号,你去打听打听,我墨尘可欠过他们一文钱?”
不远处,萧衍听着墨尘的胡言乱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远在永安城的面摊老板,也在此刻莫名感到一阵恶寒。
然而,中年道人油盐不进,无论墨尘说的天花乱坠,他也只是斜眼看着墨尘,不曾言语。
见状,说的口干舌燥的墨尘终于放弃,转而望向那柄木剑,苦笑道:
“那请道长你,为我介绍一下这柄木剑,总归是可以的吧?”
闻言,中年道人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拂尘一摆,侧过身来,指着那柄木剑,朗声道:
“自然是可以的。”
说着,中年道人伸出右臂指向巷外,墨尘顺着他的手臂望去细雨如珠帘,编织如幕,一眼望去,皆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中年道人指着那处雨幕,面露神往之意,缓缓说道:
“那里行十里地,有一座大山,名为昆吾。
山高入云,且绵延百里,那时的茶镇,若是想走出去,得走上几天几夜。
也因此,此处虽是盛产茶叶,却也穷的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说到此处,中年道人将视线移回,重新落在那柄木剑上,神色敬畏。
但在两百年前,有一年轻道人,路经此地时,见百姓受这穷山之苦。
于是,他饮酒,拔剑,对那昆吾山一剑斩下。
漫天流云尽碎,霞光寸断!
那昆吾山处,竟被这木剑,生生削去了百丈,笔直的剑痕由山底直至顶峰。”
中年道人的情绪越发高昂,在这神像前来回踱步,大声说道:
“至此,天堑不在,道路通阔,为这茶镇所有百姓,增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