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马车中却是传来一声悠悠叹息，有些不甘，却也懒得解释什么，只见清风吹过，马车之中已是空无一人，而在车夫的边上，已是放了银钱。

车夫见状脸色一变，慌乱之中，还是先把那银钱塞在了怀中然后便急忙调转车身，离开了此处。

而当马车调转车身之后，一道白雾翻涌，从中露出两道人影两者皆为少女模样，一人身穿一身白裙，明眸皓齿，容貌极美。

另一人则是一身红裙，鲜艳如血，身形婀娜，肌肤如雪，一张绝美的小脸虽是憔悴，却仍是倾国倾城，一头苍白长发，也不束起，如瀑一般散落，及至腰间。

此二人，便是白心怡与小狐狸涂山汐了。

相比数日之前，小狐狸神色憔悴，双眼朦胧，似乎神识已然恍惚，命不久矣的模样。

白心怡搀扶着虚弱的涂山汐，望了一眼远处的巨大的山城，神情恍惚，自言自语道：

“碧落城，才不是什么妖城呢。”

涂山汐靠在白心怡身上，满头白发，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嘴中不住的喃喃喊道：

“师傅......”

闻言，白心怡叹了一口气，扶好涂山汐，白雾泛起，而她则在这白雾之中，轻声抱怨道。

“这几个月里，你嘴里只知道叫师傅，完全没有我的名字，有你这样的大师姐，真是......”

说话间，白心怡带着涂山汐，身化一道白芒，冲天而起，二十里的路程，不过是眨眼便到。

只见，那座巨大的山城的墙壁皆为白玉，整座山城笼罩在白雾之中，望之如玉，朦胧，雾蒙蒙的一片。

不等白心怡靠近，白玉建造的城墙之上，便有无数纹络浮现，蜿蜒而走，化而为复杂，精妙的图纹。

在这整个修真界中，除了神君以外的人，无人敢小看这些图纹，除了碧落城的人之外，其他人若是想要强闯，也都会在这禁制之下，灰飞烟灭。

这是碧落神君当年亲手布下的禁制，也是碧落神君在陨落后，碧落城还能存在世间的理由。

白心怡脚踩白雾，行于流云之间，双眼望向地面，却见在白玉城墙之外处，有着些许建筑的残骸。

见此，白心怡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那些建筑的残骸，也曾是碧落城的一部分，那里曾有一段纯白色轮回石建造的巨大长门。

轮回石来自九幽之下，在这修真界中也是难得宝物，可除了三大神君外，却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去得那九幽黄泉之路。

名为问心门，拥有辨别真假，谎言的能力，每一个想要进入碧落城的人，都要在那问心门处，回答守卫提出的问题，若是想要说谎，便会被收到驱逐。

只是，在一百年前，修真界中几个可以说是庞然大物的山门带着无数的修士攻打碧落城，他们奈何不了城墙处的禁制，却也不愿空手而回。

于是，那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修士们，便如人世间的强盗一般，将那建造问心门的轮回白石，搬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些许残骸。

碧落城的辉煌，终归是在问心长门被拆掉后，正式宣告落幕。

哪怕又是一百年后，涂山汐终于修行有成，使得碧落城重新回到一流势力，却也和当年百宗俯首的景象差之甚远。

而那些被抢走的轮回石，也是无法再要回来了。

仔细说来，白心怡之前不敢带着涂山汐飞行赶路，也是怕被那些窥视碧落城的势力发觉，从而截杀二人，这才不得不像凡人一样，雇佣了一辆马车赶路。

白心怡神色微黯，不愿继续想下去，指间流光一转，一道法印射向白玉城墙之中，城墙上的杀伐禁制，便瞬间隐去。

而白心怡也带着涂山汐，径直飞向山城的最高处，消失不见。

白雾起，将一切重新遮掩，朦朦胧胧不可见，纯白的玉壁也在白雾之中，变得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