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快要落下去的瞬间,梨栀猛然闭上眼睛。
等再睁开时,远处早已幽暗一片,只借着微弱月光隐隐约约看到蒙蒙血色。
终于梨栀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瓮声瓮气道:“他还能活着吗?”
霍云嵩一言不发,他虚虚扶住梨栀的腰。
马跑得很快,冷风如同锋利的刀刃,刮得脸上生疼。
梨栀呆呆地坐在马上,任凭霍云嵩如何叫她,她也没任何反应。
梨栀的手抚上脸颊,擦去冰冷的泪水。
“栀栀,别哭了。”霍云嵩手握缰绳,越跑越快,她啜泣的声音他可以听到,不是他不愿意救,是他姐交代了,不需要管那个男人,只需把栀栀救出来。
“我没事。”梨栀低着头低语道。
霍云嵩欲言又止。
“谢谢你可以救下我。”
“没,没事。”
………
梨栀回到府上,梨文州在门外候着,他负手而立。
见霍云嵩骑马而来,他微微诧异,而后朝他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霍云嵩走后,梨文州才走过去。
“乖宝回来了?”梨文州对刚刚的刺杀毫不知情。
“嗯,回来了。
梨文州察觉到乖宝的状态不对劲,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她披上,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乖宝是怎么了?”
她的手很凉,被冻的通红。
看向她身后,郁淮没有跟来,难不成他已经动手了?
梨文州不确定。
“爹,你去救救郁淮!救救他,好不好?。”梨栀抬头,泪光闪烁,双眼微肿,看起来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
梨文州微眯眸子,“救他?”
“我们刚刚遇到了刺杀。”
梨文州冷笑,魏屿是故意安排的刺杀吧?
“乖宝不哭,我这就找人去寻他!”梨文州召来侍卫,安慰道,“左右不过是一个奴隶,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爹改日再给你找一个。”
他原本以为魏屿要过段时间动手呢。
“爹!”梨栀哭的更伤心了。
“乖宝不哭,回去好好休息,嗯?”
府上死了个奴隶,没人在意,奴隶本身就地位卑贱,谁会记得呢?
侍卫回来后,禀报道:“老爷,这件事情不是谋划好的。”
“不是魏屿谋划的?”那会是谁?
侍卫赶到巷子的时候,魏屿早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几具冰冷的尸体。
梨文州脸上的神色是少有的严肃,难道跟上次梵净山的事有关?
梵净山的事他查的差不多了,幕后之人他已经知晓,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梨栀自从回来后便闷闷不乐,感染上风寒,卧病在床。
约莫十来天,霍凌卿从丰州回来了。
“卿卿你怎么来了?”
门被推开,梨栀吃力地掀开眼皮子看了眼来人,艰难地发出个音节。
“你快躺下!”霍凌卿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粗糙。
热源通过掌心不断传遍全身,梨栀微顿,虚弱地笑道:“你这些时日都去了哪里?”
她有好长时间没见过霍凌卿了。
“我有要务在身。”
“嗯。”梨栀明白她是不方便透露,“阿窈她还好吗?”
感染风寒这段时间,季窈兮有托人捎信过来,信里句句都在说她很好。
“她,好着在。”
季窈兮确实好着在,许玄安之死实在蹊跷,她根本没相信。